一直守候在秦应身边的秦母,终于伏在秦应的床沿前沉沉睡去,在秦母旁边的交椅上,方婉青的神情木讷,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看着昏迷中的秦应。
明天便是第二天了,虽然秦炎日间说明天要再次进宫去找皇帝。但是婉青心里很明白,秦应得罪了柏虎,一向惧怕火鲁国的皇帝是断然不会冒着得罪柏虎的危险请地虎阁的仙人出手救他的。
到时候,秦炎护子心切,必然会与皇帝一番大吵,甚至还会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来,那时候,无论是秦家还是方家,都绝对无法承受皇帝的怒火。
在婉青的心里,她一直认为这件事情都是因为她惹出来的,她不愿意看到秦家和方家两府数百人的性命,葬送在这件事上,所以她已经打定主意,明日等秦炎与父亲方知卓上朝之后,她就偷偷去典客署找柏虎,只要能够救秦应,无论柏虎提出什么条件,她都答应。
这一刻,她想到了柏虎看向她时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想得她心里直泛恶心,也想到了秦应平日里对她的百般柔情,心里泛起甜蜜。如果没有这一件事,再过一个月,她就年满十六了,按照秦方两家的约定,她十六岁生日那天,便是她与秦应大喜的日子,可是,现在她却等不到了。
但是从明天起,她满心期待的生活,将会发生彻底的改变。看着仍然静静的躺在床上,乌云盖脸的秦应,方婉青的眼里,再次涌动着泪花。
她缓缓的起身,满目柔情的看着秦应,将红润的唇凑过去,在秦应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伴随着吻下去的瞬间,她眶内的泪水盈盈而下。
“秦应哥哥,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等着我,明天婉青就能给你把解药拿回来了……”
婉青转身,留恋的回头再次看了眼秦应,尔后拭干泪水,大步向着屋外走去。
蜡炬成灰,迎天的是第二天的署光,已经昏迷了一天多的秦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泥丸宫处的琉璃珀,也散去了七彩圣光。
柏虎黑色符咒上的邪恶灵力,已经被琉璃珀驱除,只是秦应脸上的黑色却更加浓郁,仿佛是脸上被抹上了一层厚厚的锅底灰一般。
他灵动的转动了眼珠,房间里除了疲惫的伏在床沿守护着他的娘亲之外,再无一人。虽然他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身上的力气却已渐渐回来。
“娘!”秦应轻声的呢喃了一声!
听到这声音,秦母如同触电一般,身体从床沿上弹了起来,当他看到已经醒转的秦应时,她那泪痕未干,形如枯槁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应儿,你终于醒了?!……”秦母笑着,哭着,一时间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儿子醒了,我儿子醒了,呵呵呵呵!秦炎,秦炎!咱们应儿醒了!”秦母欢快的冲着门外大声喊道。
听到秦母的呼唤,屋外挤进来六七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立时间,这房内便站满了人,这些人都是秦府的家将,一个个睁着惺忪的眼睛,看到秦应醒来,脸上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纷纷上来问讯。
秦应有些感动的看着这些随父亲曾经东征西战的叔叔们憔悴的脸庞,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眼中突然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各位叔叔,谢谢你们这么挂念着应儿。”
“少爷,你醒过来了就好,醒过来了就好啊!”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说道,他叫秦钟,曾是秦炎麾下最得力的战将之一,因为感恩秦炎对他的恩义,自秦炎退下之后,他也放弃了自己在军中的大好前程,一心一意的守护在秦家,甘作秦府的一名家将。
“秦离,老爷呢?快把老爷叫来,他不是盼着应儿醒来么?”秦母高兴的说道。
“夫人,将军天蒙蒙亮就上朝去了,说要去找皇上!”秦离说道。
秦母点了点头,对秦应又是一阵嘘寒问暖,秦应说道:“娘,你们都累了一夜,快去休息吧!晚上我再过来陪您和爹说话,现在我体内的余毒未清,需要加紧把毒素逼出体外。”
听到秦应这么说,所有人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待众人走后,秦应也盘膝坐了下来,在他的脑海中,梦境中神武将军传授给他的那套驱毒之法,清晰完整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然后便开始按照功法中所述,开始摧动武道真气逼毒。
只是这功法秦应并不熟练,但是他能感觉到效果极不为错,随着他按照驱毒功法上的演练,脸上的乌云逐渐缩小。只是这套驱毒功法有些繁琐,运行的经络比较多,再加上他对这套功法也不是很熟练,稍一不留神,体内的武道真气便与心法脱离,需得重头再来。
好在这套功法也仅仅只是驱毒所用,并不危险,不会因为真气与心法脱离联系,失去牵引而走岔经脉造成很大的凶险。所以秦应在失败了几次之后,也并不气馁,而是平定一下心神,继续从头开始。
正在秦应逼毒之时,方府中的方婉青,此时也是准备停当,这一晚上,她都没有合眼,心里一直担心着秦应,心里只想着天一亮,待父亲方知卓上朝之后,她便前往典客署找柏虎要医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