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起色就是好兆头，总有一天会痊愈的，你别急。”

“我不急，就怕娘子急。”

“是你得病又不是我得病，我急什么。”

许桑棠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把后背丢给他，打算入睡，偏慕瑾之今夜兴奋得很，不肯放过她，缠着她不停的说话，吵人得很。

“娘子，万一将来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

“你之前说过喜欢我……”

“我只说过喜欢你的美色，你别混为一谈。”

“美色是我的，喜欢美色也就是喜欢我。”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厚成这样的。”许桑棠翻过身来，面对着慕瑾之，指尖狠狠戳了戳他的胸膛。

“我不管，娘子你告诉我，没有钱，没有地位，也没有仆从，只有我这么个人，你还会要我吗？”

“脸被人割花没？”

“应该没。”

“吃得多吗？”

“不多。”

“如果你吃得不多，对穿也不挑剔，也不需要很多人伺候，那我养你吧，我还有第一楼，应该能养得活你。”许桑棠算道。

“娘子你说真的？”慕瑾之那双黑如曜石的眼眸里，隐隐有光泽闪动，握着许桑棠腰肢的手激动之下陡然用力，痛得她闷哼一声，才回过神来，慌忙松了力道。

“当然是真的，上次去小倌馆，就琴棋书画那四个货色，都花了我一千两，你这等质素的，怎么也得一万两，我就把你养在家里，等看腻了玩腻了，就把你卖到小倌馆赚一笔。”

“娘子！”

“逗你玩呢，如果把你卖到小倌馆，万一哪天我想起你，又要去小倌馆花钱找你，不划算，还是养在家里的好。”

“以后不准再去小倌馆！你要玩什么，有我呢。”

“好了好了，知道了。”

许桑棠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不耐烦的翻过身去。

慕瑾之贴紧她的后背，吻了吻她的鬓发，“娘子想要什么？”

“别烦我了，我要睡了，又不是我想要什么，你就能给，问了也白问。”

“只要娘子开口。”

“好吧，我想要当女皇帝，成不？”许桑棠打了个哈欠，闭上双眼，很快睡了过去。

“女皇帝？”

慕瑾之哑然失笑，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女皇帝呢，难度有点大，不过没关系，你家夫君办得到。”

吻了吻那红润的唇瓣，又吻了吻她的眉眼，才心满意足的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帐子，“娘子就是与众不同，就算司马清菡，不过想要做个扶持幼主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子一开口就是女皇，君临天下，果然志向远大。”

陷入香甜梦乡的许桑棠，若知道她随口敷衍的玩笑话被慕瑾之当了真，恐怕连觉都睡不好了。

慕府别院一片安宁，京城里的后宫则是另一番血腥景象。

中乐宫里，雍容高贵的皇后娘娘端坐在椅子上，笑容妩媚风情，一名穿着粉色宫裙的宫女跪在冰凉的地板上，磕头不止。

“求皇后娘娘饶命，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宫女容貌娇艳俏丽，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只额头上沾了血污，破坏那如花的娇颜，司马清菡娇笑不语，戴着金色护甲的纤长手指慢悠悠的划过宫女娇嫩的脸颊，“豆蔻年华，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又生得这样娇俏，难怪勾得皇上另眼相看。”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什么也没做，只给皇上奉了杯茶……”

宫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浑身颤抖。

“只奉了杯茶就让皇上念念不忘，若做了其他，岂不是要封妃封后？到那时，这后宫哪还有本宫的位置？看来本宫为人处事太过仁慈，使得你们这些贱婢，一个个想着攀高枝。”

“奴婢不敢，娘娘明鉴，奴婢真的不敢……”

宫女哭着哀求道，身子抖得如风中的落叶，那尖利的护甲贴着她的脸颊，冰冷锐利，另人心生恐惧。

“都快踩到本宫头上了，还说不敢？”

司马清菡面露厌恶，手指用力一刮，宫女娇嫩白皙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三道深深的血痕，血流如注，模糊了整张脸，宫女捂着脸，哀哀的哭泣着，“哭什么呢？既然你说不敢，那这张脸毁不毁又有什么要紧？反正你这一生，怎么也出不了这座华丽的牢笼，你毁了脸，本宫放心用你，岂不更好？”

宫女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鲜红的血珠一颗一颗低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