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无视文远脸上的懊悔和绝望,也不吃饭了,拥着许桑棠直接去了她往日歇息算账的书房。
进了房间,把门一关,慕瑾之就放开许桑棠,一个人躺在美人榻上,许桑棠也不理他,翻看着账本,好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阿玉把第一楼打理得井井有条,营业额也有增无减,就算今后嫁入慕府,第一楼没了她照看,也不会有大问题。
想到嫁人,许桑棠的心情很复杂,忐忑,不安,伤感,又有些许期待和紧张。
慕瑾之赌了一会气,见许桑棠只顾着查看账本不理他,更是气闷,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账本丢在桌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把酒楼给了下面的人管理,就别事事抓着不放,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位置,你只要把人安排好,做好那识人用人的将帅就行了。”
许桑棠无奈的笑了笑,“道理我知道,就是放不下,而且我就这一个酒楼,也没多少事,若要闲着,反倒无聊。”
“等成了亲,你想闲还闲不下来呢。”
见许桑棠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慕瑾之卖了个关子,“以后你就知道你家夫君的能耐了,到那时,看你还想不想着别人。”
见他又提文远,许桑棠哭笑不得,“你要我忘了他,却时不时在我面前提起,叫我怎么忘?想忘也忘不了啊。”
慕瑾之一想,的确是这个理,又拉不下脸认错,便道,“反正我不管,你不准想着他。”
许桑棠笑笑,也不和他争,重新打开账本查看,慕瑾之凑了过来,吻了吻她的鬓角,“你生气了?”
“我能生什么气?”
说着,又沉默下来,慕瑾之最怕她不和他说话,心里如猫抓般难受,凑近她,期期艾艾道,“我刚才那样对文远,你不生气?”
“你怎么对文远了?”许桑棠随口问道。
“你别这副爱答不理的表情,本公子最讨厌你这样。”
慕瑾之瓮声瓮气道,见许桑棠又不搭理他了,又开始生闷气,气了一会,主动过来粘着她,“娘子,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讨厌他故意做出那副情深不寿的样子,恨不得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文大少爷情深意重似的,看他那副病歪歪的样子,装憔悴给谁看?娘子,你可别心软。”
“你又提他了——”
“就提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提,若真那么情深意重,当初就不该放手,别跟本公子说什么苦衷,被人逼迫,本公子可不信那一套,娘子你也不会信的,对吗?”
慕瑾之略带小心的看着许桑棠,许桑棠沉吟片刻道,“其实,如果真是受到胁迫,我倒希望他放手,就算他这次顶住压力和我在一起,将来呢?两人的情意不可能一直深厚如初,一辈子的路太长,总会有不顺遂之处,到那时,他若怨我,我又该如何?人心易变,还不如当初干脆的放手,省得将来怨怼。”
她分析得冷静透彻,慕瑾之却看出冷静外表下的消极心态,用力抱紧了她,“娘子,你不信我?”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淡笑道,“我信我自己。”
言下之意,就是不信,慕瑾之有些难过,“娘子,我不会的,若保护不了你,我只怨自己不够强大,是男人的话,怎能将责任归咎到女人身上?”
“没关系,若将来你真遇到两难情境,尽管放手,我不会怨你,况且,人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会离了谁就活不下去。”
“娘子,你错了,情至深处,若离了她,虽不至死,却生不如死。”
“你说错便错了吧。”
许桑棠不和他争论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认真看着账本,慕瑾之见她这副冷淡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灰心,总觉得自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他在这头热火朝天,激情洋溢,她在那头淡然以对,事不关己。
许桑棠见他闷不吭声,察觉到自己太过冷静,显得无情,便放下账本,道,“文远没得说错,你刚才那样,真像个疯子。”
“是啊,本公子是疯子,你去找你那个残废去吧!”
这么多天的相处,许桑棠也有点找着慕瑾之的脉了,他在他人面前,风姿翩翩,高贵从容,一副正常贵公子的模样,偏到了她眼前,便露出另一副完全不一样的秉性,耍赖痴缠,霸道执拗,跟个孩子似的,只要哄一哄他,顺一顺他的毛,再说两句甜言蜜语,他很快就能开心起来。
“我找他做什么?要找也是找我的未来夫君呀。”
“本公子才不是你的未来夫君。”
慕瑾之脸色和缓了许多,偏还嘴硬道,许桑棠故作失望道,“这样啊,虽然有人断定我不会吃回头草,可新人不要我了,我只好回去找旧人叙叙旧。”
“不准去!”
慕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