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男人了,帮我换药吧,已经快到子时了,换了药,我先让马车送你回去,再回许家。”
“不必麻烦,你住南城,我住西城,不顺路。”
许桑棠有点想不通,卓尼雅身为太医,怎么会住到普通百姓住的西城去?最不济,也该住南城呀。
换好了药,卓尼雅坚持不肯让许桑棠送,提着药箱一个人往西城走去,许桑棠叫来一名虎卫,“派个人送尼雅回家,她孤身一人,万一遇上歹徒就不好了。”
虎卫奇怪的看着她,“少夫人,卓太医的本事大得很,寻常男子,三五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卓尼雅这么厉害?她不是大夫吗?也对,强将手下无弱兵,慕瑾之那个怪异的人,他手下的人,就算是个丫鬟,说不定也身怀绝技。
想到慕瑾之,许桑棠有些心烦意乱,这些天,两个人的感情突飞猛进,慕瑾之总像个小孩一样粘着她缠着她,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有时两人上街,她若盯着一个男人多看几眼,慕瑾之就会闹情绪,就算那个男人满脸麻子龅牙塌鼻奇丑无比。
开始,她以为这不过是慕瑾之的新鲜感,过段时间就好了,可是,最近慕瑾之对她看得越来越紧,有时候,她在第一楼和男客人说笑几句,就会有护卫向前冷冰冰的提醒,搞得她和客人都尴尬不已,只要经过文远的店,护卫就把马车护得严严实实,不是防人抢劫,是防着她往外看。
每当他闹情绪时,许桑棠就放低身段哄他,可是,每次都这样,许桑棠只觉得累得慌,看着到哪都甩不掉的尾巴,就算上茅厕,也有一堆人围在茅厕外,她有时便秘,蹲茅厕久了,护卫就会来敲门,搞得她很尴尬,每次出门,身边一大票护卫,拉风得很,可许桑棠对这种土豪的生活不感冒,很怀念以前清清静静的生活。
这一次,她不打算哄慕瑾之了,冷战也好,清静几天。
回了许家,许桑棠疲累至极,匆匆泡了个澡,便躺榻上去,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停的回想起清宵今晚的反常。
第二天早上,许桑棠顶了两个黑眼圈从榻上爬起来,昏昏沉沉的任由翠羽绿衣给她梳妆打扮。
“小姐,你知道吗?那个国公府的世子爷,就是上次来我们家那个清宵真人,昨晚上出城去了,听守城的兵士说,只见他咻的一声就飞走了,还以为见鬼了呢,今早才知道,国公府的世子爷离家出走了,不知所踪。”
许桑棠手上的玉簪‘啪’的一声毫无征兆的掉在地上,碎成两段,原来他昨天来找她,不是叙旧,不是问责,是要道别。
走就走吧,还在临走前来那么一出,非要搅散她和慕瑾之才甘心吗?清宵,你这个猪队友,我不会为你的离开掉一滴泪的,反正你又不是去死。
许桑棠恨恨的想,可又难免难过,朋友一场,一句话也不留,就这么走了,清宵,算你狠!
“听人说,国公爷气得要死,下令无论谁告知世子爷的下落,都重重有赏!若能把世子爷带回京城,更是赏上加赏!好多人为了国公府的赏赐,今早也跟着出城了,这要找着了世子爷,一辈子吃穿不愁。”
“绿衣,听你的口气,你也想去找?”
见绿衣两眼冒光的样子,翠羽打趣道,绿衣揉了揉下巴,“我一个丫鬟,哪有那么大胆子到处去,我听说后院种花的园丁李二叔,和后厨的帮工刘大,都辞了工作去找世子爷呢。”
绿衣关不住嘴巴,略一停顿,又继续说道,“听后厨掌勺的王大嫂说,她家小姑子就在国公府当个小丫鬟,听说世子爷其实不是离家出走,是逃婚!世子爷回京后,皇后娘娘回了好几趟娘家,每次都说给世子爷娶世子妃的事,连世子妃的人选都选好了,世子爷一心向道,不想娶妻,被逼得狠了,就一走了之。”
这些事,她竟然都不知道,清宵也从没说过。
许桑棠心里的难过又重了几分,清宵是不把她当朋友,还是不想让她跟着烦心?她想起每一次看见清宵,他都是一副云淡风轻,超脱世外的样子,仿佛凡尘俗事通通入不了他的眼。
他那样的人,的确不该在京城的名利场上挣扎,他就像闲云野鹤,天生就该悠然飞翔于天际,说起来,她真是羡慕清宵,他说走就走,一点不含糊,而自己呢,总是前怕狼后怕虎,思虑过多,只能一辈子浸在各种利益追逐中无法逃离。
“听说昨儿个一早,皇上下旨把皇后娘娘打入冷宫,国公爷一回府就发了好大的脾气,拿下人出气,府里的丫鬟小厮不少遭了秧,被打得皮开肉绽,世子爷看不下去,和国公爷大吵了一架,那声音大得满府都听得见,之后国公爷又提起为世子爷娶妃的事,世子爷没有答应,直接出了国公府。”
绿衣八卦得津津有味,许桑棠听得两眼发酸。
“听说世子爷连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