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为你哭为你笑,因你欢喜而欢喜,因你悲伤而悲伤,你和他会成亲生子,你们会有美好平顺的一生,也许偶有争吵,但他会放下身段来哄你。你们一起养育子女,一起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无论顺境逆境,你们携手度过,到老了的时候,他还陪着你身边,一如最初,这就够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少女面露憧憬,喃喃的念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念完后,便像是醒过来似的,扔掉手里的匕首,转身跑开,她身边的丫鬟忙追了上去,叫着,“小姐去医馆……”
许桑棠抬头望着明晃晃的太阳,阳光刺眼得很,她眯了眯眼睛,忽而感觉两滴热泪从眼角滚落,不知何时,慕瑾之下了马,站在她身边,见她落泪,眸光一暗,迟疑着伸手想为她拭去,许桑棠却似无意间侧了侧脸,恰好避开了他的碰触,慕瑾之缩回手,声音凉如深秋的秋风,“上轿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许桑棠仿佛没有听见他的挖苦,转身回了花轿,轿帘放下,将她与外面嘈杂纷扰的世界再次隔绝。
喜婆很是紧张的声音再次响起,轿夫们再次抬起花轿,步履稳健的朝慕府走去,经过少女自残拦路之事,虎卫加强防备,后面的路便顺畅了许多,很快便到了慕府。
慕瑾之向前踢了轿门,喜婆说了一串吉祥话后,掀开轿帘,扶许桑棠下了花轿。
许桑棠不太习惯盖着盖头走路,上台阶的时候没看清楚,脚一滑,往前摔去,一只手从旁边伸出,稳稳的扶住了她,许桑棠暗道好险,却见那扶住她的手的衣袖是刺目耀眼的红色,下意识的往一边退了退,避开他的搀扶。
慕瑾之看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避,脸色一沉再沉,见许桑棠扶着喜婆的手小心翼翼的上着台阶,胸中像憋了一口气,大步走过去,在许桑棠的惊叫声中,拦腰抱起她。
“走这么慢,吉时都要误了!”
慕瑾之冷声道,许桑棠停止惊叫,安安静静的任他抱着,既然反抗不了,就乖乖承受,可以少受点罪。
“新郎官,该跨火盆了。”喜婆小心翼翼的提醒,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婚礼,新郎官和新娘子都面无喜色,不像在办喜事,倒像在办白事,尤其是新郎官那张脸,是俊得很,就那脸色吓得人心惊肉跳的,还有路上有姑娘往身上插刀的,那血流得到处都是,吓得她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她做了几十年喜婆,新郎官抱新娘进门是不合规矩,可她实在不敢阻止,怕死了新郎官的脸色。
慕瑾之抱着许桑棠跨过火盆,大步往里走,直到了堂上才放下她,一放下她,她便马上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慕瑾之面露苦笑,刚刚在怀里乖顺得像一只猫的娘子,一脱离他的控制,马上恢复张牙舞爪浑身是刺的本性。
难道因为文远,他和娘子再也回不去了吗?为什么在娘子心里,文远比他还重要?他可是她真正的夫君!不过,无所谓,反正文远明天就要去阎罗殿报道了,他和娘子还有几十年,总有一天,娘子会原谅他。
可是,娘子的心那么野,总想着往外跑,和男人说笑也不避嫌,明明名声不好,偏偏勾得不少男人对她刮目相看,比如龙炎,比如清宵,若不是清宵已经离京,他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至于龙炎一派,他还留着有用,暂时不动。
来日方长,他慢慢等,等娘子忘掉所有人,等娘子心甘情愿,不心甘情愿也无妨,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只要能日日夜夜看见她,听她说说话,他就心满意足了。
许桑棠不知道慕瑾之心里的想法,安静的低着头,听着司仪说着什么,很快,便听到司仪高声唱诺,“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拜天地。”
一拜天地后,便要二拜高堂,高堂上的两张椅子空空如也,偌大的厅里挤满了观礼的宾客,却无人敢议论。
慕瑾之与许桑棠手拉红绸,在司仪的唱诺声中弯下腰,二拜高堂……
“慢着!”一声含着威仪的大喝打断了婚礼,宾客们看着那名年过四十,生得俊美儒雅,与慕瑾之有一两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朝新人走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容貌绝美,神情温柔动人的妇人,和两名年轻俊秀的公子,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猜测着来人的身份。
“瑾之,你成亲竟然不通知为父一声?有你这样为人子的吗?实在不孝!要不是你娘派人告知于为父,为父还不知你今日要成亲。”中年男子怒道,宾客们议论纷纷,慕瑾之竟然有父亲?他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吗?
慕瑾之风靡京城,从没见他谈论过父母,也没见慕府有其他主子出入,是以人人都以为他是孤儿。
“就是,三弟,你也太不把王家放在眼里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父母允准,你这是无媒苟合!若让族中长辈知道,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