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翠羽绿衣清楚慕瑾之的怪异脾性,不敢走远,站在院里不安的看向新房,等着许桑棠叫她。
“许桑棠你什么意思?”
房间里只剩两人,慕瑾之开始兴师问罪,许桑棠对着铜镜拆着发髻,听了慕瑾之的质问,连头也没回,“你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
“许桑棠,我没给你钱花吗?你要靠这种方式挣钱?丢人现眼,伤风败俗,水性杨花,不堪入目……”
慕瑾之一口气连骂了十几个成语,连朝秦暮楚朝三暮四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都骂了出来,直到再也想不到词,才不甘的闭上了嘴。
“不过是闹洞房,大家开心就成了,你那么介意做什么?还是,”许桑棠放下玉梳,转过身来,“还是你不喜欢我亲你?”
“我,我——”
他怎么会不喜欢?他只是讨厌被人看见娘子的这一面,他只是害怕她被人觊觎,太子虽然有故意激怒他的成分在,但那双狭长的凤眼里,分明含了情意。
该死!大昭国没别的女人了吗?干嘛一个个都盯着他家娘子?
许桑棠扫了一眼慕瑾之变幻不停的脸色,走到屏风后脱了嫁衣,换上家常衣裙,摸了摸脸,摸到一手的胭脂水粉,眉头一簇,朝门外道,“打盆水来,我要洗脸。”
等在外头的纤云脆生生应了声,很快便打了盆水进来,服侍着许桑棠卸了妆,许桑棠见变了颜色的水,有些无语,“再打盆水来。”
洗了三盆水后,许桑棠才觉得脸上真正干净清透了。
慕瑾之看着许桑棠水灵灵的脸,脑子里蹦出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许桑棠卸掉耳环,项链,手上的戒指镯子,从嫁妆箱里拿了本书,往美人榻上一躺,津津有味的看起来,把慕瑾之当成了空气。
慕瑾之唤了一声娘子,许桑棠连眼尾都没给他一个,慕瑾之自知理亏,去了屏风后换了衣裳出来,门外传来阿青的声音,“公子爷,太子殿下和宾客们在等你去敬酒呢。”
“让他们自己喝,不乐意就滚!”
慕瑾之没好气道,阿青领命而去,凑到许桑棠跟前,低声下气道,“娘子,我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这样啊,”许桑棠眼风扫过来,“不好意思,可我喜欢得很。”
“娘子身为女子,怎可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做这种事?”
“不乐意?不乐意休妻啊!”
慕瑾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愤愤的一屁股坐下,再不理许桑棠,许桑棠乐得清静,看了几页书后,便听到翠羽在外头道,“小姐,热水已经备好,小姐可以沐浴了。”
慕瑾之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门,大声道,“从今往后,不准叫小姐,通通叫少夫人!”
都嫁给他了,怎么还想着做许家的小姐?慕瑾之愤愤不平的想道。
许桑棠推开他,朝翠羽道,“把水抬进来。”
“是,小,小姐。”
翠衣一时改不过口,见慕瑾之要发怒,害怕的缩了缩身子,许桑棠一抬下巴,“我许家的下人,一律叫我小姐,谁敢叫我少夫人,就不用跟着我了。”
“娘子,你——”
许桑棠摆明了和他过不去,“我许家的人,我自己付月钱,用不着你慕府管,爱叫什么,随我心情。”
“娘子,你已经嫁入慕府,他们就该叫你少夫人,岂能这么没规矩?”
“不乐意?休妻啊!”
许桑棠高昂着下巴,一副有本事你休妻的表情,慕瑾之被她气得脸上又青又白又红,犹如打翻了染色盘,怒道,“许桑棠,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休妻?”
“那你休啊!”
“我,我——”
她有恃无恐,慕瑾之气势顿时弱了下来,恨恨瞪了许桑棠一眼,摔门而去,许桑棠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高声道,“夫君,妾身等着你休了妾身,可别让妾身等太久哦,免得妾身年纪大了,不好改嫁。”
慕瑾之闻言气得踹倒一个花盆,把娇艳的花踩成烂泥才善罢甘休,许桑棠一扭纤腰,得意的挑了挑眉,回了房间沐浴。
房间里热气腾腾,许桑棠心满意足的在浴桶里伸展四肢,想起慕瑾之临走前有气发不出的郁闷样子,许桑棠只觉得通身舒畅,每一处毛孔都打开。
慕瑾之,看见你不爽,我就爽了。
许桑棠泡了半个小时,才心满意足的起身,朝门外叫道:“翠羽,给我拿身干净的衣裳来。”
门外无声无息,许桑棠提高声音又唤了一遍,仍旧无人回应,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