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雅,你——”
卓尼雅抽回手,神色如常,“天色已晚,又下过大雨,路不好走,我等天亮再回府,许姐姐,今晚我和你挤一晚,可好?”
许桑棠本就不安,有卓尼雅陪她,她心里好受多了,哪会拒绝,便点头答应。
慕常在一边观察着事态发展,见许桑棠已经下定决心留下,便忧心忡忡道,“夫人不肯去江南,老奴也没办法,只是许家老爷,夫人和公子怎么办?”
“你送他们去江南吧。”
许桑棠说着,便对翠羽绿衣道,“你们俩去帮他们收拾行李,一个时辰后离开。”
翠羽绿衣答应着去了,她们刚走,阿青和萧先生便到了。
“萧先生来得这么快,想必是早有准备了。”
许桑棠笑得意味深长,萧先生作了个揖,笑容满面,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在下知道夫人对公子爷情深意重,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弃公子爷而去。”
“不过是还他那时候的人情,没什么情深意重的。”
萧先生仍旧是笑,“夫人说笑了,夫人对公子爷的情意,属下等铭记五内。”
“是吗?”许桑棠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既然萧先生这么说,那我就不和先生客气了,将来若慕瑾之登上帝位,还望萧先生保我母仪天下。”
萧先生一滞,根本没料到许桑棠会这么说,脸色有些难看。
“先生为何这般为难?难道先生要夫君大事一成,便抛弃糟糠之妻?这可是要被天下读书人诟病的,先生一心辅佐夫君,想必不会让他被天下人唾骂。”
不等萧先生接话,许桑棠故意长叹一声,“也对,男人心,海底针,将来的事谁料得准呢,也许到那时慕瑾之只有新欢,忘了旧爱,休妻什么的,也未必做不出来,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为他奔波劳碌?”
萧先生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夫人说笑了,公子爷对夫人的真心天地可鉴,再说了,夫人是公子爷的原配发妻,事成之日,自然是凤袍加身,母仪天下,在下自然是支持夫人的。”
许桑棠默默的看了萧先生一会,忽而噗嗤笑出声来,“先生说得这样勉强,倒像是我的不对了。”
“萧某所说,字字真心。”
“先生不要说了,再说下去,倒像在向我表白了,你知道慕瑾之醋性大,若让他知道,别说先生捞不着好,就连我,恐怕也会惹来他的怒火。”
萧先生脸色一僵,见她脸上带笑,也不好说什么,只在心里道,这闻名京城的许三贪果然不好对付,他以前是低看她了,其实,她除了出身不高,倒没其他缺点,母仪天下也未尝不可,而且,公子爷心里只有她,他何必和公子爷对着干。
几人谈了一会,都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救慕瑾之。
“天一亮,我就去天牢看望慕瑾之,看他自己有什么想法。”
实在想不出好法子,许桑棠无奈道,萧先生和阿青相视一看,不约而同点头,萧先生道,“为今之计,只有如此,好在皇上要三司会审,程序繁杂,不会那么快下定论,只是,要委屈公子爷在牢狱中受一些罪了。”
众人沉默,过了许久,阿青突然瓮声瓮气道,“听说刑部大牢,刑具的花样颇多,有针形,鞭刑,犯人不肯招认时,便拿安了倒刺的鞭子抽打,之后拿辣椒水灌在伤口上,叫犯人痛不欲生,犯人若痛得晕过去,便拿冰水泼醒,继续严刑逼供,身体再强劲的人,只在大牢里呆上几日,便被折磨得脱下一层皮来。”
见许桑棠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被吓到了,阿青又加了一句,“公子爷大病初愈,身体又弱,在那样的地方呆着,太子殿下又一门心思想置公子爷于死地,想必——”
阿青没有说下去,丢给许桑棠自己想象,许桑棠越想越害怕,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大牢去把慕瑾之救出来。
阿青见火候到了,才道,“其实我想到一个办法。”
许桑棠看向他,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亮若星辰,仿佛可以照亮人内心最深处阴暗的角落,阿青避开她的目光,干咳了一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青大侠请细说。”萧先生满脸放光道,许桑棠隐约猜到阿青的想法,心里有些不赞同,但仍安静的听阿青说下去。
“太子殿下陷害公子爷,我们可以反将一军,反过来挖个陷阱给他跳,至于这个法子,只有夫人能完成,其他人没有办法做到。”
“因为太子殿下和我认识?”
“不,因为太子殿下喜欢夫人。”
许桑棠狐疑的看向阿青,“你该不会要我去吸引太子殿下吧?”
阿青默认,许桑棠沉默半晌,才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