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棠纹丝不动,萧先生正要劝说,许桑棠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沉默半晌,见许桑棠还没有进第一楼的意思,萧先生终于忍不住,“夫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将来的小少爷着想,怎能将本该属于小少爷的位置拱手让于他人?”
许桑棠终于有所行动,起身整了整衣裳,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萧先生不由得松了口气。
“萧先生,你很厉害,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有弱点,我也不避讳,甚至你也可以利用我的弱点对付我,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要搞清楚一点,我愿意去见太子殿下,是为了慕瑾之,不是为了我将来的孩子。”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我的孩子出生在一个寻常家庭,而不是帝王之家。”
许桑棠蹙了蹙眉,“我只是心疼慕瑾之,要和一个不爱的女人相好。我个人认为,男欢女爱这事,要有爱,才有情致与趣味,要不然,和强求的有什么区别?萧先生可知,不只男人霸道的占有女人,女人也可能同样对男人,我可不想慕瑾之被司马清菡霸王硬上弓。”
萧先生脸抽了抽,“夫人说话,实在风趣。”
“这是事实,不是玩笑,先生可别不信,说不定哪天就遇上了。”
事实证明,许桑棠的乌鸦嘴很灵验,将来的某一天,萧先生果真被某个彪悍的女人,以极其残忍霸道惨无人道的方式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真是闻者开心,见者愉悦。
说着,许桑棠撩起车帘,跳下马车,以优美的姿势稳稳落地。
抬头看着第一楼的匾额,龙飞凤舞的五个烫金大字——天下第一楼,在灯笼的光芒下,金光闪闪,霸气无比,许桑棠刚要踏入第一楼,忽听得耳边传来一声情绪万千,如怨如诉,爱恨交织的呼唤。
“桑棠妹妹——”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许桑棠停下脚步,笑语盈盈的看向疾步本来的俊秀男子,“文公子。”
一声‘文公子’让文远的热情和激动如被泼了盆冷水,他木然的停下脚步,脸上的神情变幻个不停,许桑棠笑盈盈的看着他,“文公子身体好了?桑棠近日太忙,还没来得及去府上道贺,失礼了。”
萧先生走过来,走在许桑棠身后,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文远全身,文远脸上的神情恢复沉静,“还没谢过慕夫人,帮在下寻医,救命之恩,永生不忘。”
‘慕夫人’三个字,几乎用尽了文远全身的气力,他默默的望着许桑棠,脸上神情平静如常,眼底已掀起惊涛骇浪。
“我不过是占了个便宜,救人的是公主殿下,与我关系不大,文公子可要好好谢谢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许桑棠看向朝文远走过来的娇美少女,福了一礼,“公主殿下。”
莹月公主似乎没看见她,也没听见她的话,只走过来,给文远拂去肩膀上根本看不见的灰尘,柔声道,“文远哥哥,你的身子才刚好,怎么又跑出来吹风?万一着了凉,又要吃药静养了。”
文远浑身绷紧,强忍着没有推开她,莹月公主唇边含笑,眼底却一片冰霜。
许桑棠诧异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亲密举止,了然的笑笑,“如此,不打扰二位了,桑棠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便抬脚进了第一楼,文远刚想跟进去,却被莹月抓住胳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她是慕夫人,你是文公子,你以为你和她还有机会吗?”
进了第一楼的许桑棠,根本不知道身后两人的动作,只暗暗为文远开心,想来莹月公主这段时间为文远解毒,将近一个月的相处,让两人互相产生了情愫。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她和文远已经成为过去,她已经嫁给了慕瑾之,文远也走出了过去的阴影,身边有了新的爱人,她该为文远高兴的,可是,高兴之余,她还有些淡淡的失落和心酸。
一个男人追着你缠着你,要死要活的爱着你,突然有一天,他转身走了,爱别的女人去了,只要他不是长得癞蛤蟆那么丑,你都会有些失落和不爽,这就是女人!更何况,文远不仅不是癞蛤蟆,甚至勉强称得上是一枚高富帅。
文远看着许桑棠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进了二楼的雅间,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一把甩开莹月公主。
“公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
“自重?本公主需要自重吗?”莹月公主唇角上扬,笑容嘲讽,“你这话对平宜表姐说去吧,她追着慕瑾之满京城跑,爬墙,拦路,堵门,无所不用其极,丢尽了女子的脸面,皇族的脸面,你怎么不去叫她自重?”
文远沉默以对,莹月公主继续说道,“再说了,许姐姐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推开我?是不敢?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