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嚣张?难怪这么嚣张!”
许桑棠看着栏杆上,自己晶莹如玉的手指,看也不看跪在跟前的萧先生,秦铁心急如焚的看着他们两人,生怕再起冲突。
就在秦铁几乎熬不住要开口劝说时,许桑棠终于慢悠悠的开口,“你想跟随我效忠我,我就一定想要吗?笑话!”
萧先生脸色一白,他是闻名天下的谋士,当初皇帝曾三番五次的请他出山,他一概不应,后来太子和二皇子都曾亲自登门,请他出山相助,他连面都未曾露,就让下人回绝,就算公子爷当初登门,也曾三顾茅庐,才请动他出山。
如今,他跪在这个女人面前,以萧家历代先祖发誓,誓死效忠于她,她竟然不领情?
萧先生心里涌出一阵又一阵的悲哀。
许桑棠看着他发白的脸色,“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效忠于我,所以,我不想要你,你害我的事先放在一边,等救出慕瑾之后,交给他处理,他要杀要罚还是要赶你走,全凭他的意思,我不会多说一个字。”
萧先生明显松了口气,许桑棠看也不看他,只觉得心里发冷,看着人流如潮的第一楼,孤独从内心深处滋生,很快便蔓延全身,她抱紧双臂,看着楼下的盛况,第一次如此想念慕瑾之。
慕瑾之,你看你不在,我连你的人都压制不住,谁都可以踩到我头上,所以,你要快点回来。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慕瑾之,我会救你,就算让这双手沾上鲜血,我也要救你!
你已在地狱里,我又怎能独善其身?既然决定携手一生,那便一起成鬼成魔吧!
“起来吧。”
萧先生起身站在一边,略有些忐忑的看着她,许桑棠连眼尾也没给他一个,下了楼去,下到一半,回头朝秦铁笑了笑,“秦大哥陪我出去走走吧。”
见萧先生和其他人要跟随,许桑棠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我说的是秦大哥,只他一人,你们要么在第一楼等我回来,要么自己先回慕府。”
说着,袅娜多姿的身影便往门口走去,秦铁连忙跟了上去,萧先生犹豫再三,还是停在原地。
许桑棠漫无目的的在城里东游西荡,秦铁默默跟在他身旁。
“秦大哥最近怎么样?你娘子回来了吗?”
许桑棠和慕瑾之大婚前,秦铁的娘子和隔壁的汉子搞在一起,最后卷了家当,跟野男人跑了。
“没有。”
“可有她的消息?”
“有人在晋州一带见过她,据说她和那个男人开了个小饭馆,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秦铁语气平静,脸上没有丝毫怨怼和不满,许桑棠笑了笑,“不是你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你,如果天各一边,是福是祸,各自承受,就算她过得不好,也与你无关,路是自己选的,怎么走,自己决定。”
秦铁‘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许桑棠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京城还有很多好姑娘,看上谁,尽管和我说,我派人帮你去提亲。”
“多谢夫人,不过不必了,属下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不是,只是现在事情繁重,属下一个月也难回家一趟,何必娶了人来放在屋里熬着,害了人家姑娘。”秦铁黯然道。
“等慕瑾之出来,我让他改一改你们的工作时间,绝不让你们没日没夜的跟着,太累,也没必要。”
两人边聊边走,竟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刑部大牢门口,许桑棠望着不远处阴森森的大门,门口两盏红色大灯笼,活像怪兽的两只眼睛,在黑暗里盯着路人,而大门就像怪兽的巨大嘴巴,就等着抓住机会一口咬住路人,吞进肚子里。
“夫人,这地阴气太重,尤其是晚上,我们回去吧。”
秦铁握紧剑柄,警惕的盯着四周。
许桑棠默默站了一会,见秦铁有些着急,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不知不觉会走到这里来。”
“夫人太挂念公子爷,难免……”
“是啊,有点想他了。”
“夫人别担心,萧先生会想办法救出公子爷的,”提起萧先生,秦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许桑棠的脸色,见她并无不悦,才继续说道,“萧先生只是一心为公子爷着想,不是有心算计夫人的,夫人莫要怪他。”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这件事我交给慕瑾之处理,无论他怎么做,我都没有异议,只是,从今以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秦铁不再多言,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黑暗中,风声刮过耳边,此时已是深秋,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