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簪刚插进去,到现在,应该是一盏茶的时间。”
“原来你知道有这么久了啊?”
慕瑾之冷笑不止,见慕常还跟个木头一样站着不动,不由得吼道,“那还不快去叫欧阳子滚过来给本公子治伤!”
“老奴以为公子爷是要让身上的伤更严重一点,血流得更多一点,场面更惨烈一点,以此来打动夫人的心……”
自从把春风斋的老板娘安给慕常做妻子后,慕常便时不时的和慕瑾之对着干,以此出一口胸中恶气。
他忠心耿耿,跟头老黄牛似的任劳任怨十余年,换来的竟是慕瑾之不负责任的给他塞了个青楼老鸨做妻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他慕常,号称京城第一管家,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采依旧,风度翩翩,素日里也有不少美貌娇媚小丫鬟向他抛媚眼,递香囊,他要不是为了公子爷的大业,何以蹉跎到现在?
可公子爷不念及他多年的辛劳,还,还强行把个老鸨塞给他,更可气的是,这个号称二十年前春风斋一枝花的老鸨,竟然比他还大三岁!
他放着那么多的娇嫩小丫鬟不娶,被逼着要了这个老女人!
光是想想,就觉得痛彻心扉!
“慕常,你再拖久一点,本公子就血尽身亡了!”
“公子爷身强体壮,神医医术高明,就算公子爷只剩一口气,也能把公子爷从鬼门关拽回来……”
慕常打着哈哈道,慕瑾之似笑非笑的扫他一眼,眼里闪过一道了然的光芒,他勾了勾唇,妖冶一笑,“听说万花楼,嫣然阁的老鸨也很不错,慕常你要不要……”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一道身影飞快闪过,慕常已掠出十步之远,远远的还听见他的声音,“老奴马上去请神医!”
慕瑾之轻轻勾唇,邪气的一笑,老家伙,敢跟本公子耍心眼?小心本公子把全京城青楼的老鸨,全塞进你后院!
与慕府轻松到诡异的气氛相比,镇国公府的气氛僵冷到了极致。
书房中,镇国公司马翼正襟危坐,一双冷锐如鹰隼的眼紧紧盯着清宵,“你要走?去哪?”
“天大地大,游历四方。”
“不行!如今你姐姐在皇宫危机重重,你不能走!”
司马翼冷硬的拒绝,清宵神色未变,淡淡道,“姐姐聪慧,且有父亲和贵人相助,不会有事,京城里这些事,用不着我,何况,我对这些并不擅长,恐怕帮不了姐姐。”
“我说不行就不行!”
清宵神色淡然,语调平静,“父亲,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并不是和你商量,无论你是否答应,我已经决定要走。”
“孽子!你敢这样对为父说话?”
司马翼怒骂道,清宵仿若未闻,神色如常,“父亲,你知道我的武功,你手下那些暗卫是拦不住我的,所以,别动其他念头。”
见清宵心意已决,司马翼勉强压下胸中那口恶气,脸色稍缓,换上温和慈爱的语气,“熙儿,你是为父唯一的儿子,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镇国公府的荣辱兴衰是你将来的责任,你不能太过任性,再说了,你并未入道,用不着游历四方!不如就在京城陪着为父,为夫过几日便上奏皇上,为你求一个实缺。”
见清宵不为所动,司马翼又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姐姐如今情况实在不好,为父安插在宫中的太医诊出皇上服食过多丹药,已不可能再生育子嗣,若无子嗣,你姐姐这个皇后形同虚设,钟家一向和司马家对着干,淑贵妃又和你姐姐积怨已深,若你姐姐生不出皇子,太子之位便可能落在二皇子身上。”
“不是还有个三皇子吗?”
“那三皇子不过是个废物,懦弱无能不说,生母卑贱,又无外家势力支持,且一向不得皇上喜爱,根本不可能登上太子之位!”
司马翼话语间全是对三皇子龙焕的鄙夷,清宵默然无语,若是父亲知道慕瑾之暗中扶持三皇子……
想起慕瑾之的提议,清宵有些不安。
三皇子养在姐姐膝下,可行吗?
他不愿镇国公府再参与皇权之争中,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他根本不信三皇子真如表面的那般懦弱,若是慕瑾之将来无法控制住他,将会引起毁灭性的反噬!
若生不出皇子,能让姐姐和父亲从此安分守己,也算因祸得福。
“你姐姐只有你这个弟弟,你不帮她谁帮她?”
司马翼试图劝说清宵放弃离京游历的念头,清宵无动于衷,一个小厮在门外探头探脑,司马翼脸色一沉,“什么事?”
小厮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