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许桑棠回了许家,慕瑾之派人传信说,现在宫中局势紧张,除了八大护卫保护她外,还请了两个人来陪她,却没有告诉她来的是谁,只说给她个惊喜。
惊喜?
吃晚饭时,一人不请而来,和许家人打了个招呼后,一聊青色袍角,大大咧咧的坐下吃饭。
见是她,许桑棠哑然失笑,“尼雅,原来是你,慕瑾之说是两个人,还有一人呢?”
“那我可不知道,慕瑾之只叫我来出宫来许家陪你,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卓尼雅嘴里塞着饭,含混不清的说道,许桑棠给她盛了碗汤,“怎么饿成这样?”
“我今天还没吃饭呢,你说为什么饿成这样?”
“太医院今天这么忙?忙得你连早饭午饭都没吃?难道是皇上……”
许桑棠不想让许老爹和后娘担心,欲言又止。
“一半一半,今天原是我沐休的日子,我睡到快午时才起,原想早饭午饭一起吃的,谁知宫中,”卓尼雅略一顿,看了看许老爷和许夫人一眼,才道,“谁知有位主子身子不舒服,派人心急火燎的把我召进宫,一直忙到公子爷带着师父入宫,我才脱身。”
‘主子’二字,卓尼雅刻意加重语气,许桑棠顿时明了,她口中的主子便是皇帝。
一家人吃过晚饭,聊了一会家常,卓尼雅女扮男装的事,许家人都知道,她见多识广,说话风趣,逗得许家人开心不已。
“今儿累了,明儿再和你们说我和师父在西北行医时看见的奇事,我要休假几日,接下来的日子免不了要叨扰许伯伯和许伯母。”
许老爷和许夫人连连说卓太医客气了,这想携手回了房间。
“许姐姐,我们也回去睡吧。”
卓尼雅朝许桑棠使了个眼色,许桑棠走过来挽着她的胳膊,“走吧。”
走了一会,发现有人一直跟着,回头一看,原来是许桑榕。
“桑榕,天色晚了,你明儿还要去书院,还不去歇息?”
许桑榕抿唇不语,借着灯笼的光芒,许桑棠看清他白皙俊秀的脸上神色凝重,不由得幽幽一叹,“来吧。”
很多事,她瞒得了许老爷许夫人,却瞒不了许桑榕,许桑榕就读的雅轩学院为大昭赫赫有名的学院,有很多朝廷重臣达官贵人的子弟在此上学,消息本就灵通,想必桑榕听到了什么风声。
三人同行,回了许桑棠出嫁前的闺房。
一关上门,卓尼雅就疲惫不堪的瘫在椅子里,揉着胀痛不已的太阳穴。
“很累吗?”
卓尼雅半眯着眼睛,“要不是公子爷及时带了师父入宫,我差点就……”
卓尼雅及时止住,公子爷曾吩咐过,皇宫的波诡云谲,你死我亡,他们这些泥沼里的人清楚就行了,他不愿许桑棠跟着忧心。
“什么情况?”
“还能有什么情况?皇上不顾及龙体,自以为年轻力壮,龙精虎猛,龙体稍微恢复,便要和美人们大战三百回合,谁知酒里被人下了大量媚药,皇上几杯酒下肚,刚和美人们战了几个回合,便轰然倒下,七窍流血,把娇滴滴的美人们吓得花容失色。”
“本来这事没必要惊动公子爷的,可惜,皇上的龙体我实在无能为力,只得请示公子爷。”
她没有说的是,那媚药来自西南苗疆,她又在苗疆呆过几年,淑贵妃咄咄逼人,说皇上饮食一向小心谨慎,非说是平日伺候皇帝汤药的卓尼雅下的毒,若不是慕瑾之及时入宫,恐怕她已经被淑贵妃逮住借口乱棍打死了。
龙炎被废一事,同时当值的太医命丧黄泉,而她恰好避过一劫,已经引起淑贵妃的怀疑,淑贵妃纵横后宫多年,细查之下,恐怕已经开始怀疑她是公子爷的人,但淑贵妃没有证据,便想着借此机会除掉她。
“那皇上这次会不会……”
许桑榕欲言又止,卓尼雅轻轻摇头,“不知道,就看师父的医术了。”
“皇上可有立下旨意,立谁为太子?”
卓尼雅再次摇头,“未曾听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提起过。”
“那若是皇上驾崩,谁会登上大位?”
“明面上来看,三皇子无权无势,亦无朝臣支持,恐怕没什么可能登上大位,废太子幽禁行宫,只剩二皇子一人,答案不言而喻。”
“那姐夫可知道,是谁下的毒?”
卓尼雅微微一笑,“这就是宫廷刑狱司的事了。”
“那……”
许桑棠听着许桑榕和卓尼雅的对话,见许桑榕的问题越来越涉及隐秘,及时出声,“桑榕,你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