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之,我走了,虽然我们还没有同房,可你可不可以等个三五年,等帮我把纸钱烧得差不多了,再娶妻生子?
清宵,我走了,你别想我,有喜欢的女人,就娶了吧,当道士清心寡欲,就算能长命百岁,又有什么乐趣?
龙炎,抱歉,救不了你了,你就老老实实在行宫里呆着吧,幽禁一生,总比我才二十岁就死了的好。
许桑棠脑子里闪过无数人影和过去的片刻,生死关头,想得最多的竟然是慕瑾之,占了足足有一半。
剑尖刺破许桑棠胸前的衣物,许桑棠感觉到冰冷的剑锋抵着她胸口的肌肤,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闭上眼睛等死,等了许久,却不见剑尖刺入胸口,睁眼一看,一柄长剑,从后刺入黑衣人的眉心,血珠沿着剑尖滴落,落在许桑棠的衣裳上,很快染红了一大片。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推了黑衣人一把,黑衣人轰然倒地。
许桑棠看清手的主人,脸上的表情由不敢置信,一点点变成狂喜,她再三擦了擦眼睛,见那容色秀丽,肤白如玉如雪的男子仍身姿挺拔的站在眼前,才知不是幻觉。
“清宵!!!”
许桑棠大叫着他的名字,不顾一切的扑入他的怀中。
清宵一手执剑,一手揽住她,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边朝秦铁等人道,“这是行儡蛊,刺他们的眉心!其他办法没用!”
许桑棠看着清宵咧着嘴笑,笑着笑着却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清宵,我想不到,怎么会是你!你没走吗?你没走还骗我!”
“你明知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我那么信任你,以为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才离开京城,谁知你根本没走,只是藏起来不想见我,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吗?清宵,你怎么可以说谎骗人……”
许桑棠又哭又笑,不停的控诉着清宵的罪行。
清宵哑然失笑,双眸中温情脉脉,“我不是出家人。”
“你不是道士吗?”
“我不是,我只是在道观跟着师父养身,练剑,并未入道,再者,就算我入道,也不是出家人,道士和和尚不同。”
“有什么不同?”
清宵略一思索,答道,“和尚戒荤腥,道士不戒,和尚要剃度,道士不用。和尚不能娶妻生子,道士分门派,有不少门派可以娶妻生子。”
“那你所在的门派呢?”
“桑棠你又忘了,我没有入道。”
“我没忘,我就是想知道你所在的门派可不可以娶妻生子。”
“我跟你说过的。”
清宵笑容温和悠远,“你又忘记了。”
“到底能不能?”
许桑棠根本不以为耻,逼问道,清宵叹息一声,“不能!”
许桑棠顿时眉飞色舞,眉眼含笑,“幸好你没有入道,不然,多可惜啊。”
清宵心里一动,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可惜什么?”
“世间美男子,以慕瑾之为十分标准计算,你便是九分半,龙炎是八分,超过八分已经很难得,更何况九分半,我估计全大昭不超过十个,你想想看,若是你入了道,你的美色不就埋没在道观无边无际的岁月里了?那未免太可惜。”
“桑棠,你这是哪来的歪理?”
“不是歪理,你没听圣人说过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为了造福大昭的百姓,清宵,你一定不能入道!”
清宵哑然失笑,“好!”
心中却道,旁人我不在乎,只要你喜欢,我就不会入道。
九分半的姿色,只差慕瑾之半分,看似只有半分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
不过,他做他的慕瑾之,我做我的清宵,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清宵目光温柔的看着笑容满面,心情极好的许桑棠,能再次光明正大的回到她的身边,他的心情也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在他们说话时,秦铁带着四护卫,一剑刺穿一个黑衣人的眉心,干净利落,很快便杀光所有黑衣人,地上横尸满地,许桑棠眼睛一直往天上看,不敢看满地的残肢断臂。
“清宵,你为什么会知道如何对付这些黑衣人?”
“之前游历大昭时,曾去过西南苗疆,见过一些蛊虫,和中蛊的人的症状,我在信中有给你提过。”
那些信全被慕瑾之扣了,我一封也没看见。
许桑棠在心里恨恨的想,清宵也知道这件事,笑了笑,避过不谈。
“对了,清宵,你怎么会来?你知道我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