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得坚定又彻底,慕瑾之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却又不肯死心的问道,“改日是哪日?”
“改日改日,就是日期不定,后会无期!”
许桑棠丢了个‘这你都不懂’的鄙夷眼神,翻过身去,再也不理他,很快,她的呼吸变得轻缓绵长,竟是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慕瑾之望着头顶乳白色轻纱,心中苦涩异常,就连秋风呼呼吹着窗棂,不过是大自然的正常景象,听在他耳里,也变得分外萧瑟凄凉,生出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感慨。
他只顾听着秋风萧瑟凄凉,根本忘了今晚原本有要事要办。
就在慕瑾之垂头丧气,自怨自艾,辗转难眠,心情低落到谷底的时候,许桑棠忽然翻了个身,如猫一般钻入他的怀中,依恋的依偎在他怀中。
她的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嘴里含糊不清的唤了一声,“慕瑾之——”
慕瑾之只觉得晦暗凄凉的心立马光芒万丈,温暖如春,浑身充满力量和斗志。
守得云开见月明,他的娘子心里终于有了他的位置,就连梦里也有他。
他抱着娇妻,心里一时总结这次未入洞门先败阵的经验,一时设想下次的作战过程,很快,迷迷糊糊睡熟过去,直到赵鹰的拍门声将他惊醒。
“公子爷,快醒一醒,出事了!”
慕瑾之一向警觉,可昨晚他的心情太过悲喜交加,跌宕起伏,以致于赵鹰拍到第三次,慕瑾之才倏地睁开双眼。
“一大早吵死了,烦人……”
许桑棠如慵懒的猫赖在他怀中,不满的嘟囔着。
慕瑾之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没事,你睡。”,同时随手从床帐上扯下一颗珍珠,手指一弹,那颗珍珠朝门口射去,门外赵鹰的声音戛然而止。
慕瑾之把许桑棠重新哄睡,才小心翼翼起身下床,每一个动作极致仔细,生怕惊醒了许桑棠。
就在慕瑾之开门离开后,许桑棠突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电如炬,清亮异常,哪有半分刚才的迷蒙。
天色大亮,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绚丽的红色。
“什么事?”
慕瑾之阴着一张俊脸,不耐烦的问道,等了片刻也没听到赵鹰的回答,这才想起刚才射出的珍珠打中他的穴位,手指在他身上飞快一点,赵鹰深深呼出一口气,“凌琛死了。”
“死了?”
慕瑾之脸色更阴,“怎么会死?不是让你派人保护他吗?”
“派去的人死了三人,重伤一人,属下已经派人将他们接回,就放在神医的药庐。”
慕瑾之脸色阴沉如墨,目光如刀射向赵鹰。“怎么死的?”
“一剑割喉,手法干净利落,像是,像是无影剑客的手法。”
慕瑾之冷锐如鹰的目光射向赵鹰,白衣剑无影,公子断人魂,知道他是无影剑客的人不多,不过三人,赵鹰便是其中之一。
手法像他?是刻意模仿,还是故意陷害?
慕瑾之冷冷的盯了赵鹰一眼,来回踱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四名护卫,为什么有一人没死?”
“对方让他回来报信,只是重伤了他,并未杀他。”
“报信?”
“对,那人让他回来对公子爷说,他是无影剑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雇主要杀的是凌琛,本无意杀公子爷的人,是公子爷的人太过碍手碍脚,他不得已才杀的。”
“好一个不得已!好一个无影剑客!”
慕瑾之冷笑出声,赵鹰默然,不敢言语。
慕瑾之望着东方的天空,声音如浸了冰雪,冷得让人从骨子里渗出寒意,“派人找出他,杀了!”
“公子爷不先问他为何假冒无影剑客?”
“有什么好问的?”
慕瑾之神色阴沉,一双幽黑的眼,在晨光里熠熠生辉,亮得耀眼,“本公子对他不敢兴趣,只对他背后的人感兴趣。”
“公子爷的意思是指他口中的雇主?”
慕瑾之面露嘲讽,冷笑不止,“雇主?哪有什么雇主?”
“属下不懂。”
“你只要想想,凌琛一个乞丐,有谁会不择手段的想要杀他?请得起这么厉害的杀手,不说万金,五千金是少不了的。”
“公子爷是指……淑贵妃?”
慕瑾之笑容愈发嘲讽,“除了她还能有谁?看来,她连七天都等不了,也对,她当时受到惊吓,事后回过神来,肯定觉得夜长梦多,再说她亲眼看着欧阳子解了皇上的毒,定会怀疑欧阳子也能解冰火三生的毒,除了她,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