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慕瑾之可能遭受的苦难和伤痛绝望,许桑棠的心就隐隐作痛。
她为什么不早些来到这个世界,早些认识他?
就算不能帮他什么,只是陪着他,与他一同生活在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一片土地的空气,也能让她感到些许安慰。
她来得太迟了,错过了太多时光。
她认识他时,他已经是声名赫赫的瑾之公子。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遗憾,但能做的,只是在未来的日子里,陪着他,与他共经风雨。
慕瑾之,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你的未来,我要一直陪伴。
“你不用太担心,他比你想象中强大。”
否则,我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让你置于他的保护之下。
清宵神色淡淡,清澈见底的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和释然。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情人会反目,朋友不会,他会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保护她,以朋友的身份,哪怕她不需要。
这一日,慕瑾之回来得比昨天早,神色也轻松了些,想必今日阻力减少了。
看见清宵,慕瑾之朝他淡淡点头,算作打招呼,他一回来,清宵便起身告辞,慕瑾之轻声道谢,清宵没有言语,转身出了门去。
“你叫他来的?”
许桑棠给他倒了杯热茶,轻声问道,慕瑾之点了点头,“我害怕再出现上次的事。”
慕瑾之说的是上次刺客袭击许府的事,下毒,刺客轮番上阵,若不是清宵及时赶到,恐怕许桑棠已经命丧黄泉,而许桑棠又在龙炎幽禁的行宫误中冰火三生,因缘巧合之下,在那夜爆发。
锥心之痛,慕瑾之不想经历第二次。
也因为那夜清宵出手相助,慕瑾之才对他如此客气,否则,以慕瑾之对其他情敌的手段,清宵早被逼着离开京城。
入夜,夫妻俩说了会话,便上床安歇。
如此,过了几日,朝中主战派和主和派依旧争论不休,但慕瑾之暗中已做好了和谈的准备。
西北防线一片平静,匈奴大军撤退后,再无半点消息传来,仿佛真的已经撤离。
太过平静的西北边疆,让许桑棠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担心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平静,平静过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
与许桑棠的忧心忡忡相比,慕瑾之显得放松许多。
“尽人事,听天命,做好一切筹谋,其他的,听天意,不必忧心。”
见她愁得小脸都快垮了,慕瑾之柔声安慰,经慕瑾之劝解,许桑棠渐渐放松下来。
也对,就算她愁得寝食难安,不吃不喝,愁得满头白发,该来的还是要来,她只要尽力,不留有遗憾就行。
十日过后,西北依旧一片平静,再无战事传来,也无匈奴大军的踪迹,似乎已经撤回大漠。
只有少数人知道,匈奴国境今年大雪覆盖,牛羊冻死无数,再无粮食,匈奴全国,会饿死无数人,这样的绝境之下,匈奴怎么可能放弃中原这块肥肉?
现在的平静,不过是为最后的绝战做准备,就等着中原松懈下来,一举击垮西北防线,之后长驱直入,抢夺掳掠。
半个月过后,西北已经平静。
朝中已当匈奴撤退,朝中上下一片欢腾,百姓也欢欣雀跃,民间把二皇子龙煊捧为战神,甚至有州县,开始为二皇子建庙立像,大昭民间对二皇子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慕瑾之不再上朝,日日在府里陪伴许桑棠。
如今,无人相信他关于匈奴必定卷土重来的论断,连皇上都不信了,慕瑾之不再多言,专心陪伴许桑棠吃喝玩乐。
夫妻俩,摘了梅花上洁净的雪,装在坛子里,又摘了新开的梅花,酿了几坛子梅花酒,就埋在梅花树下,等着来年下雪之日,取出来,赏雪赏梅。
到了第二十日,情况急转而下,匈奴大军一夜之间卷土重来,三十万大军集中兵力,攻打西北防线最弱的位置,不到一个时辰,防线被击破,一座边疆小城落入匈奴之手。
紧接着,大军长驱直入,一连攻下五六座小城,消息传入京城,满朝皆惊。
皇帝急诏慕瑾之入宫商议对策,慕瑾之推说身子不适,不肯入宫,皇帝三催四请,又许下无数诺言,慕瑾之才慢吞吞的挪动尊驾进宫。
慕瑾之踏入金銮殿时,皇帝拖着病体摊在龙椅上,一殿的大臣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