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焕也不分辨,神色恭敬沉默,服侍完了,就低头离开,而此时,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会落在他身上。
五日之期到来,皇帝病体好转,撑着上朝。
西北战事依旧一败涂地,匈奴大军势不可挡,匈奴铁骑每到一处,必烧杀抢掠,无所不在,百姓们如羊一般,被匈奴大军赶往南方。
朝堂之上,皇帝的责问率先落在慕瑾之头上。
“慕卿,你说让朕和众爱卿等上五日,今日便是五日之期,你可有说辞?”
慕瑾之默然不语,钟家的爪牙,一见皇帝改变态度,各种责骂纷纷倒向慕瑾之,无论他们如何张狂怪责,慕瑾之依旧一言不发,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就在朝臣们指责得口水都干了,慕瑾之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时,门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西北八百里加急奏折!”
“快!快拿进来!”
皇帝霍的站起身,浑浊的老眼迸出两束精光,死死盯着金銮殿的门口,一名满面风尘的信使快步跑进金銮殿,手中举着一本奏折。
“快,快呈上来!”
李福全接了奏折,呈给皇帝,皇帝飞快打开奏折,手指微微颤抖。
皇帝看着奏折,金銮殿上鸦雀无声,文武百官,个个伸长脖子,似乎这样就能看清奏折上的内容,谁都不敢吭声,怕惊扰了皇帝,惹得龙颜大怒。
就在众臣个个把心提在嗓子眼上时,皇帝合上奏折,站起身,满脸喜色,声音老迈而洪亮,“煊儿来报,西北大捷!”
文武百官微微一愣,随即欢呼起来,跪于地上,高呼万岁,皇帝喜不自胜,“赏!通通有赏!”
淑贵妃一派的官员察言观色,立马进言道,“二殿下,真是英勇善战,有二殿下坐镇西北,乃皇上之福,大昭之福。”
其余朝臣也纷纷附和,眼瞅着提议立储的话题就要被扯出,慕瑾之不合时宜的一句话轻飘飘插入,顿时让热络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李大人的意思是让二殿下以后镇守西北了?”
李大人一张老脸胀得通红,下意识的看上龙椅上的皇帝,“本官没有这么说!”
“的确如李大人所说,有二殿下坐镇西北,谅他什么匈奴蛮夷,全都不敢侵犯大昭,皇上不如就依李大人的意思,让二殿下镇守西北?”
他脸上含笑,语气戏虐,李大人小声辩解了一句,“臣绝无此意,请皇上明鉴。”
皇帝心情好得很,大手一挥,“朕相信爱卿。”
被慕瑾之这么一搅合,提议立二皇子为太子的话题,也不好再议,淑贵妃一派的官员个个像只乌眼鸡似的瞪着慕瑾之。
慕瑾之忽而勾唇一笑,眉心一点朱砂光华熠熠,勾人得很,只见他笑意盈盈的看向离他最近,瞪他瞪得最起劲的官员,“王大人一眼不眨的盯着在下看,难不成爱慕在下?”
“你胡说,本官哪有……哪有……”
王大人一张白皙面皮胀得通红,他有龙阳之癖满朝皆知,只是无人戳破,被慕瑾之这么大刺刺说出来,任谁的脸色都好看不到哪去。
“在下知道自己容色俊美,倾国倾城,艳绝天下,魅力无穷,无论男女都很容易对在下产生爱慕之心。”
慕瑾之自吹自擂一通后,意犹未尽的住了口,摆出一副宽容大度的表情,“因此,就算王大人身为男子,觊觎在下的美色,也是情有可原的,在下的娘子曾说过,爱情不分年龄,性别,种族,甚至人与禽兽都可产生爱情,所以,王大人没必要如此不安。”
王大人一张脸胀成猪肝色,狠狠瞪了慕瑾之一眼,退了下去。
慕瑾之脸上的笑容愈发张扬热烈,风华灼灼,神态张狂邪魅,“各位大人,还有谁偷看在下的?不必躲躲藏藏,尽管光明正大的看。”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自觉的退了几步,要么低头看地,要么抬头看琉璃瓦顶,要么装模作样的和身边的同僚交谈,唯独不敢看向慕瑾之,生怕落个觊觎慕瑾之美色的罪名,挤挤攘攘的殿上,慕瑾之身边竟空出了好大一块空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一向在朝堂中沉默寡言的三皇子龙焕突然开口,“父皇,二皇兄在奏折里写了什么?是不是写了如何击败匈奴大军?”
一提起此事,皇帝面露得意,“煊儿在奏折中说,他让人一路败退,故意引诱匈奴大军深入,在一个山谷之中,前后夹击,加以火油,滚石,地底下埋伏尖刺陷阱,重创匈奴大军,如今匈奴大军已撤回大漠。”
龙焕面露崇拜,“二皇兄真厉害,如今看来,匈奴的三十万大军也不过徒有虚名,想来匈奴人彪悍勇猛,也不过是人云亦云,毫无真凭实据,我大昭将士勇猛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