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许桑棠长长呼出一口气,目光复杂的看了慕瑾之一眼,脱衣上床安歇。
慕瑾之忐忑不安的跟着宽衣上床,试探着抱住她的纤腰,见她没有反对,才大着胆子抱紧了她,“娘子,我错了,求你别不理我,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别不理我。”
他不知说了多少好话,许桑棠就是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直到慕瑾之垂头丧气,再也说不下去的时候,许桑棠转过身来,温柔的抚平他拧成一团的眉心,幽幽叹息,“慕瑾之,你对我的信任怎么就如此薄弱?”
“娘子——”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恼你,只是有些失望,不知是我做得不够好,还是你疑心太重,我们之间,无论怎么亲密,总似乎有一道隔阂,看起来很薄很透明,似乎一戳就破,可是,隔阂就是隔阂,戳破了也还挂在那里。”
“娘子,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我就这么一个前未婚夫,哪里还会有下次?”
许桑棠笑了笑,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从和说起,良久,所有言语皆化成一声叹息,“夜深了,睡吧。”
“娘子——”
这样平静的她,让慕瑾之心里升起一丝恐慌。
他宁愿她打他骂他,暴怒如雷,也不愿她如此平静淡然。
“睡吧,反正对我来说,文远幸福就好,婚礼什么的,我不参加也无所谓。”
见慕瑾之仍旧愁闷难纾,许桑棠笑道,“反正,贺礼已经送过去,三千两黄金的礼金,够驸马府大半年的花销了。”
灯火熄灭,卧房里只有夜明珠的柔和光芒,洒满整个房间。
慕瑾之的呼吸变得悠远绵长,看来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乡,而被他紧紧抱着的许桑棠,却缓缓睁开了双眼,眸光清明透亮,无一丝睡意。
许桑棠缓缓拿开揽着她的纤腰的手,望着乳白色的纱帐,幽幽叹息。
夜色宁静,万籁俱寂,枕边人的呼吸宁和绵长,清隽无双的面容在夜明珠的柔和光辉下,敛去了白日里的艳绝容光,柔和了许多,眉心的朱砂也收敛了灼目夺人的艳光,光芒平和,仿佛随着主人一同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许桑棠的手指轻轻落在他眉心的朱砂上,温热柔软的指腹缓缓滑过他的眉梢眼角,高鼻淡唇,动作轻柔无比,仿佛怕惊醒了他的梦境,这样绝世无双的男子,眉梢眼角皆是清风明月,他清醒时,精才艳绝,倾国倾城,他安睡时,又是另一种柔和宁静的风华。
她喜欢他,比想象中更喜欢。
“慕瑾之,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最后只能归结为慕瑾之上辈子欠她的。
“慕瑾之,你对我的信任,能不能像你对我的喜欢那样深?我害怕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因为误会而分开,更害怕,当我被人诬陷时,你不信我,那将如同利刃插入我的心脏。”
慕瑾之仍在安睡,没有回应她,许桑棠柔柔一笑,贴近他的胸膛,聆听着他强壮规律的心跳声。
“慕瑾之,我知道你睡着了,听不见我在说什么,我才能无所顾忌的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的脸埋入他的怀中,没有发现他的眼皮轻轻抬了抬,又归于平静,似乎在做梦。
“你知道吗?信任比深爱更难得,我会试着信任你,也请你,试着信任我,我不想说什么誓言,我只想告诉你,若这世上没有你,我也许会和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共度一生,比如文远,但有了你,其他人便如同咽不下去的糠菜,吃过珍馐美味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吃寻常饭菜。”
“你知道吗?只要有你存在的一日,我根本没有办法喜欢上别的男子,就算将来你厌倦我了,喜欢上了别的女子,我有勇气离开,但再也没有能力爱上别人,深情无悔的爱情,一生只需要一次就够了,这一次已将我的热情和爱情燃烧殆尽。”
“所以,慕瑾之,你不必怕我离开,相反,我更害怕你不要我,更害怕你对我的喜欢,不过是你演的一场戏。”
许桑棠抱紧他,脸紧紧贴着他心脏所在的位置,声音坚定而冷静,又透出那么一丝奋不顾身的火热,“不过,无所谓了,就算是演戏,我也认了!谁叫我那么,那么,那么的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后,她抱着他,不再言语,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呼吸渐渐变得轻缓绵和,已然睡去。
而被她抱得紧紧的慕瑾之,却缓缓睁开双眼,眸光清明深幽,光华熠熠。
怀里的妻子以一种十分依恋的姿势依偎在他怀中,犹如一只无依无靠的小动物,慕瑾之眸光温柔如水,爱恋的吻了吻她乌黑如墨的发丝,想着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