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眼红了?我只是看你今天奇怪得很,把小姐赏的好东西通通挂在身上,金簪,耳环,手镯,就连这件夹袄,也是前些天,小姐赏了布料,你一针一线,忙了好几个晚上新做好的,你一次都舍不得穿,今天怎么突然换上了,不对,我走之前,你还不是这件衣裳,怎么这么一会功夫,你就换了?”
“我,我刚刚去厨房,摔了一跤,身上的衣服弄湿了,才换了一身衣裳。”
翠羽辩解道,绿衣哼了一声,摆明不信。
“你那么多衣服不穿,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你非穿这件?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哦,我知道了,今天是那什么匈奴的大王子来拜访姑爷,我看那大王子贼眉鼠眼畏畏缩缩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竟然看上他?你眼光也太差劲了吧……”
“你胡说什么?谁看上他了?他算什么东西?我会看上他?”
翠羽急得眼都红了,见绿衣还要再说,许桑棠皱了皱眉,“绿衣!”
她情绪不好,语气难得的凌厉,绿衣被吓住了,乖乖的闭上嘴不吭声。
纤云知道许桑棠的心结,适时开口,“夫人刚才看账册累了,要不要去榻上躺一躺?”
许桑棠叹息一声,疲惫的揉着太阳穴,“你们都退下吧,我先睡一会。”
“小姐你还没吃饭呢……”
绿衣刚开口,就收到许桑棠轻飘飘扫过来的冰凉眼神,连忙噤声。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许桑棠冷哼道,绿衣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小姐,绿衣错了,绿衣再也不敢了。”
见她难得如此温顺乖巧,许桑棠心里的气消了大半,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呀,以后真要稳重点,这张嘴,能说会道是好,可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要想清楚,翠羽长你两岁,你应该当她姐姐一般看待,尊重,哪能说那些难听的话?”
绿衣撇撇嘴,小声嘟囔,“人家又没说错……”
翠羽狠狠瞪了绿衣一眼,绿衣只当没看见。
见她俩这样,许桑棠头疼得很,“罢了,纤云留下服侍,你们俩都下去吧,我累了,先躺一躺。”
两人同时走到门口,翠羽抢先出了门去,还丢给绿衣一个挑衅的眼神,绿衣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只等她一走,又折了回来。
“你回来做什么?这里有纤云伺候就够了。”
一看见她,许桑棠顿时头大,绿衣不满的嘀咕道,“奴婢知道小姐现在有了纤云姐姐,哪还用得上奴婢?奴婢脸皮再厚,也不会赖在这里不走。”
“绿衣,我不是这个意思……”
绿衣把那根簪子放在桌上,“这是文少爷,不对,现在该叫驸马了,这是驸马今天临走前,塞给奴婢的簪子,不是奴婢贪心,奴婢还没反应过来,驸马就走了。”
“他怎么会突然送一根簪子给你?”
许桑棠面露狐疑,绿衣不满的哼哼,“谁知道?也许咱们这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驸马大人,突然脑子一热,就赏给奴婢这么根簪子,还是驸马呢,小气得很,这么一根破簪子也好意思拿出手。”
“纤云,你看看。”
纤云拿起簪子,反复查看,“只是根很普通的银簪,奴婢也不明白,驸马出手怎么会这么寒酸?”
“可不是吗?以前他只是文少爷时,随便赏点东西都比这簪子值钱多了,还有那颗珍珠,长那么大有什么用?成色又不好,也卖不起价钱。”
“他什么时候给你这颗簪子的?”
“就在奴婢去找小厮给许家送鹿肉时,在门口看到驸马府的马车,奴婢只好向前行礼,当时,他正扶着公主上马车,看见奴婢,一点表情都没有,高贵得很,谁知公主一进马车,他马上把这根簪子塞到奴婢手里,奴婢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呢,马车就走了。”
许桑棠和纤云相视一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怀疑。
绿衣还在叽叽喳喳说着,“不就赏这么一根破簪子吗?用得着躲躲闪闪,跟见不得人似的?”
见不得人?
许桑棠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难道文远想传达什么讯息,而慕府层层关卡,他根本见不得自己,所以才避着人,偷偷塞给绿衣这根簪子,因为他知道,绿衣对自己忠心耿耿,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她。
许桑棠转动着簪子,怎么也看不出异样,上面没有字,簪子是实心的,藏不了东西,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失手把簪子掉在地上,珍珠掉落。
珍珠?
许桑棠心里一动,拾起珍珠,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孔,许桑棠随手拿了一个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