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出,许桑棠强撑着的一口气泄掉,身子软软的往后倒去。
“娘子——”
慕瑾之发出一声疾呼,清宵眉头皱紧,忽然抱起许桑棠,足尖用力一点,身影瞬间掠出十余丈,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慕瑾之刚想提气追上去,谁知胸中传来剧痛,五脏六腑如受重击,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倒去。
“公子爷——”
赵鹰飞奔而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糟糕!气血逆行,难道是因为急怒攻心,导致走火入魔了?”
赵鹰不由分说抱起慕瑾之,朝药庐狂奔,“公子爷出事了,神医,快救公子爷——”
清宵抱着许桑棠来到一处清幽安静的小院,在她身上的几处大穴推宫过血,又将真气缓缓输入她的体内,忙完这些后,清宵将食指搭上她的手腕,听着脉搏慢慢恢复,才松了一口气,出了门去,叫来打理这座小院的管家。
“去请大夫来。”
“是,少爷。”
面容精瘦,年过四十的管家余伯恭敬应了,转身出门而去。
余伯走后,清宵守在许桑棠床边,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她的脸色,时不时给她探脉,他虽不懂医术,但毕竟是学武之人,又在道观中修习了这么多年,学道之人,一般会修习医术,清宵耳濡目染,一般的探脉还是懂的。
余伯离开不久,许桑棠就悠悠醒转,一睁开眼,便对上清宵清澈温和的眼眸。
“桑棠,大夫很快就来,你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怕许桑棠胡思乱想,清宵轻声安慰道,许桑棠轻轻摇头,“我从没担心这个,你放心,一日没找到桑榕,我就不会有事。”
“桑棠,慕瑾之他真的对桑榕下手了吗?你真的查清楚了吗?原因呢?慕瑾之和桑榕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动他?”
“你没听慕瑾之说吗?因为桑榕发现了慕瑾之的秘密,慕瑾之才会……”
杀人灭口四个字,许桑棠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眼眶泛红,在她的认知里,以慕瑾之的手段,怎么可以留下桑榕的命?桑榕说不定已经凶多吉少,但私心里,她根本不愿相信。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是慕瑾之不愿让人知道,且桑榕能发现的,若真是至关重要,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慕瑾之一定藏得很好,桑榕又怎么可能发现?桑棠,你好好想想,桑榕失踪前,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有时候,不经意的举动,说不定就是查出真相的关键线索。”
在清宵的开导下,许桑棠用力回想着桑榕来到幕府后的一言一行,“没什么奇怪的,如往常一样,我们姐弟俩说了些家常话,我问了桑榕的功课,后来,慕瑾之让慕管家把账册送来给我看,桑榕便帮着我一起看帐,谁知他刚拿了本账册,就问我同和钱庄的事……”
许桑棠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芒,快得怎么也抓不住。
“同和钱庄?这个钱庄有什么古怪吗?”
“文远的人查出,当初陷害我爹爹的幕后主使,可能是同和钱庄的人。”
“同和钱庄,是大昭最大的钱庄,他的主人据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姓顾,可是,姐姐的人却发现,钱庄的真正主人另有其人,这个姓顾的男子,不过是颗摆在明面上的棋子。”
“你知道钱庄的主人是谁?”
许桑棠盯着清宵,眼睛里光芒灼灼,亮得耀眼,清宵摇了摇头,“不知道,查到姓顾的,后面的人怎么也查不出是谁,大昭真正权势熏天的人,就那么几人,无非是几个皇子,长公主,和淑贵妃,我司马世家,以及……皇上本人,”
“不是淑贵妃,淑贵妃也在查。”
“也不是司马世家,姐姐和父亲也在查。”
“难道是长公主?”
清宵轻轻摇头,“不太像。长公主府虽然奢华,但所用之物,算不得世间罕见,以长公主的女儿,平宜郡主的张扬刁蛮,若同和钱庄真是长公主的,平宜郡主当初狂追慕瑾之时,肯定按捺不住以此为筹码,换取慕瑾之的欢心。”
“我也觉得不太像。”
许桑棠也附和道,清宵修长俊秀的眉微微拧着,“剩下的便是几位皇子和皇上本人。”
“二皇子和淑妃是母子,不大可能是他,而这天下本来就是皇上的,皇上又有国库,不大可能开一个钱庄,再者,若钱庄是皇上的,这几年来,皇上若有钱的话,为何每次天灾人祸都找慕瑾之帮忙,因此,也不大可能是他。”
“剩下的便是龙炎和三皇子殿下,会不会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人?”
清宵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他忽然眸光一亮,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