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棠,你先冷静下来,这不过是我们的猜想,还没得到证实,也许,同和钱庄的主人,是一个我们想不到的人。”
许桑棠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用力握住清宵的手,“清宵,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帮你。”
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只有简简单单的承诺,便可让她交付全身心的信任。
“我要你帮我潜入慕府找桑榕。”
“好!”
毫不犹豫的一个字,昭示了她在他心里的重量。
“如果就这样潜入慕府,恐怕会打草惊蛇,而且,就算你轻功再高,出入慕府不是难事,但要无人察觉,就很难了。”
“桑棠,你有什么想法?”
许桑棠站起身,清澈明亮的双眸,绽放出坚定决然的光芒,“我要回慕府,你跟我同去!”
“桑棠,你明知桑榕可能已经遭到慕瑾之的毒手,何必回慕府以身犯险,我怕你一回去,就会被慕瑾之……”
他没有说下去,但忧虑不安的语气,宣示了他的担忧,他看着她,目光清和而温柔,“找桑榕的事交给我,我会帮你找到,你在这里等着便是!”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走,许桑棠连忙拉住他,“现在的慕府,一定加强了防备,单凭你,恐怕潜入慕府都成问题,就算我和你里应外合,恐怕也难找到桑榕,都说打草惊蛇,不如,就打一回草,惊一惊那条蛇。”
清宵双眼一亮,“你的意思是……”
许桑棠微微一笑,“你也可以管这叫抛砖引玉,或者,引蛇出洞,清宵,你过来,帮我去找——”
许桑棠附在清宵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清宵边听边点头,容色秀美的脸上,漾出一丝轻浅平和的笑意,“加上他,就万无一失了。”
两人商定好计谋后,清宵有事要办,许桑棠一人回了慕府。
马车刚到慕府所在的街口,便有几名黑衣劲装护卫拦住去路,掀开车帘检查车里坐的什么人,见到端坐在车里的许桑棠,领头的护卫脸色一变,忙低头道,“原来是夫人,请恕属下无礼。”
“这么大阵仗,天牢里跑出了什么杀人要犯吗?”
“是公子爷受伤了,属下怕公子爷的对手会趁机派人来捣乱。”
慕瑾之受伤了?
许桑棠心里一咯噔,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算不确定同和钱庄是不是与他有关,但桑榕出事,是他亲口承认的。
她恨他,又有些心疼,百转千回之下,缓缓吐出两个字,“活该!”
护卫明显一愣,没料到她会这么一副态度。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慕瑾之亏心事做多了,只受了点伤,就得防着别人来要他的命,他这仇家也够多的,个个都在盯着他呢。”
不是听说公子爷视夫人如命吗?为何夫人这么一副冷漠不关心的态度?是传言有误,还是公子爷一厢情愿,夫人是被逼嫁给公子爷的?
护卫丈二摸不着头脑,许桑棠懒得理会他心里的狐疑,放下车帘,“走!”
很快,马车便到了慕府门口,许桑棠一下马车,便看到慕常快步走了过来,“夫人,公子爷受伤了,神医正给他医治,公子爷昏迷中不停的叫着夫人的名字,老奴都快急死了,幸好夫人回来了,老奴现在就领夫人去药庐看公子爷。”
“我又不是大夫,看了,他就会好吗?”
慕常张口结舌,但他不愧为慕瑾之的得力管家,变脸技术比慕瑾之还好,一眨眼的功夫,那张清瘦的脸上,便挂上自然恭敬的笑,“夫人自然不是大夫,不会看病,可夫人是公子爷的心头肉,只要有夫人在身边,就算公子爷伤得再重,也会很快恢复。”
慕常不知道许桑棠和慕瑾之之间刚发生的事,以为两夫妻闹别扭,便说笑了几句。
许桑棠脸色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能让瘸子腿不缺,瞎子眼不瞎,你家公子爷的伤,我也没办法让他恢复,我先回去歇着了,他伤好了不用告诉我,他若死了,请一定告知我一声,夫妻一场,我一定好好的帮他哭一场。”
她的话冷漠而残忍,仿佛慕瑾之不是她相濡以沫的夫君,而是一个杀父仇人,就算两人闹得最僵的时候,她也没说过这么狠的话,慕常一时之间有些呆住了。
许桑棠没有看他脸上震惊的表情,抬脚垮过大门,往瑾棠院走去。
走到半路,不知为何又停下脚步,往药庐走去,跟在她后面的慕常松了一口气,夫人虽然嘴里说着狠话,可心里到底惦记公子爷,否则,他恐怕要对这个夫人有微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