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桑棠——”
慕瑾之和清宵同时飞掠过去,血色弥漫中,许桑棠朝慕瑾之微笑,笑靥如花,映着满目的嫣红血色,一如最初的温柔娇媚,却隐隐透着告别之意,慕瑾之不由得有些恍然,脚步微微一滞,与此同时,许桑棠软软倒下的身子,落入清宵怀中。
“放开她!”
慕瑾之怒道,清宵抱紧许桑棠,手指飞快点住她身上的大穴,止住了鲜血涌出,欧阳子也赶紧将一颗药丸塞入许桑棠的嘴里,让清宵用内力助她服下。
待看到许桑棠无虞,清宵才冷冷的注视着慕瑾之,语气坚定,而透着强压的怒意,“我不会放开她。”
“你有什么资格抱她?她是我的娘子!”
“慕瑾之,你终于想起来她是你的娘子了?你什么时候真正当她是妻子?是对她的同胞弟弟下手时,还是对她百般欺瞒时?是在她被人戕害无力自保时,还是将她卷入皇权之争无力挣脱时?”
“她是我的妻子,自当与我同甘苦,共患难,我荣华尊宠,她必定荣华满身,我若坠入地狱,不得翻身,她也得跟着。”
“慕大公子,你太自私了!”
清宵抱起许桑棠,大步往外走,“我不会让桑棠呆在慕府,我要带走她!”
慕瑾之冷冷一笑,语气阴冷,透着阴测测的戾气,“怎么?世子爷打算弃国公府于不顾了?”
清宵的脚步缓缓停下,面色阴沉,文远冷笑道,“慕瑾之,世子爷不能眼睁睁看着国公府陷入困境,本驸马的驸马府无所谓,我来带走桑棠妹妹,慕府这个牢笼,我不会让桑棠妹妹再呆下去。”
说着,文远从清宵手中接过许桑棠,慕瑾之阴测测的声音再次飘入所有人耳中,“驸马爷是不把驸马府放在眼里,难道也不把公主独自里的胎儿放在眼里?虎毒不食子,就算驸马爷对公主只是虚情假意,难道对公主腹中的孩子也置之不顾?”
文远冷哼一声,“你少拿这个威胁我,淑贵妃的人早把公主保护得滴水不漏。”
“是吗?听说给公主安胎的太医姓钟,祖籍陕州,有妻一人,子女一双,高堂双亲健在,不巧的是,这位钟太医的妻子今日带着一双儿女,去了本公子名下一处梅园赏梅赏雪……”
他没有说下去,嘴角噙着一抹颇有深意的笑意,文远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让下人请了钟夫人和钟少爷,钟小姐,在梅园暂住几天而已,听闻钟太医善于妇科,保胎技术享誉太医院,若是在安胎药中添入了那么几味不合时宜的药,驸马爷,你说公主这胎会怎样?”
“慕瑾之!稚子无辜!大人之间的恩怨,何必牵连一个尚在腹中的胎儿?慕瑾之,你太卑鄙了!”
慕瑾之不理会文远的怒吼,唇角微勾,漾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微笑,“把娘子还给我!”
文远站着不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往前一步,公主腹中的胎儿难保,以慕瑾之的阴险和谋算,驸马府一定早已安插了探子,就算他现在赶回去,恐怕也于事无补。
往后一步,将桑棠妹妹还给这个畜生?他做不到!他已经被逼放弃过她一次,他不愿放弃第二次。
就在文远难以做出抉择时,许桑棠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放我下来。”
“桑棠妹妹,你脖子受了伤……”
“我是脖子受了伤,又不是脚。”
“可是……”
“你别担心,只是流血多了点,看着吓人,其实没伤到要害,脖子上的重要血管我是知道的,怎么会那么傻专门往大动脉和大静脉上面戳?我只是用银针的针头划破了一点肌肤,皮外伤,过几日便会痊愈,连疤都不会留。”
许是因为受了伤,许桑棠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越好听,有些沙哑干涩。
文远仍是不放心,抵不过许桑棠坚持,只得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来,万分紧张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许桑棠朝清宵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清宵知道人体的经脉走向,自然知道许桑棠没伤到要害,也朝她点头一笑。
慕瑾之看着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子眉来眼去,偏偏视他为无物,心里愤怒又失落,五味杂陈,只教他难受得想杀人。
“慕瑾之,把桑榕还给我。”
慕瑾之抿唇不语,幽黑的眼眸,迸射出阴郁冷厉的光芒,待看到许桑棠苍白如纸的面容,不复往日的红润娇媚,而昔日白皙娇嫩的脖颈,也被一片血红遮盖,慕瑾之心里一动,悲哀心痛的滋味缠绕心头。
“慕瑾之,我再贪生怕死,可为了我在乎的人,这条命你想要尽管拿去,反正已经死过一次,多活了这几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