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鹰附在慕瑾之耳边耳语了几句,慕瑾之神色有些不信,“司马清熙对娘子,似乎真的铁了心,他当真会听司马翼的话?”
“就算他不听,也要顾及司马世家几千人的性命,要他罢手,不外乎威逼利诱两种手段。”
“毫无新意!”
慕瑾之冷哼一声,赵鹰笑道,“没新意不要紧,重要的是好用!”
慕瑾之默然,似乎允准了赵鹰的建议,沉思片刻,若有所思的睨了赵鹰一眼,“要清宵打消念头不难,难的是让娘子回心转意,你若有好法子,本公子重重有赏!”
赵鹰想了想,在慕瑾之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字,慕瑾之半信半疑,“若这法子无用……”
“事已至此,公子爷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慕瑾之眼一横,长眉一挑,语气有些不悦,“你说谁是死马呢?”
“公子爷恕罪,属下一时情急,说错话了,公子爷,宫宴快要开始了,公子爷得赶紧入宫……”
“知道了!啰嗦!”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轻飘飘跃上墙头,慕瑾之回头看向许桑棠居住的小院,青瓦红墙,白雪茫茫,院子里的海棠树被雪压弯了枝条,雕花窗棂糊了窗纱。
慕瑾之眺望了好一会,也不见许桑棠出房门半步,不知她跟清宵在屋子里做什么。
想到这里,慕瑾之气得想骂人,跃下墙头,上了守在路上的马车,一路往皇宫行去。
夜色深深,皇宫灯火辉煌,处处繁华锦绣,天家的富贵,非常人能及。
宫宴上,莺声燕语,觥斛交错,舞姬们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皇帝坐在上首的座位上,手里捏着一串绿色翡翠佛珠,司马清菡作为皇后,端坐在他身侧。
淑贵妃坐在下首第一的座位上,接着,便是容嫔,安乐长公主,莹月公主和文远,朝露公主,平宜郡主,另一边,从皇帝的座位往下,依次是此次入京和谈的木西大王子,木克二王子,慕瑾之,三皇子龙焕,及其他亲贵大臣。
从慕瑾之一入席,朝露和平宜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慕瑾之,慕瑾之仿若未见,自顾自喝着闷酒,偶尔给舞姬们鼓掌喝彩。
“有的人就是贱,人家都娶妻了,还眼巴巴的盯着不放,难不成想当妾室?”
许桑棠没来,平宜郡主的火没处发泄,便盯着朝露耻笑道。
朝露低着头,一副温顺柔弱的模样,一言不发,任由着平宜郡主指桑骂槐。
“这会子装柔弱有什么用?当初给人灌红花,可强悍得很,若能一直阴毒强悍,也是好事,说不定那许桑棠早被你毒死了,慕夫人之位,说不定就落你手上了。”
平宜郡主最厌恶朝露这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语气很不客气,朝露依旧低着头,逆来顺受的样子,让平宜犹如一拳头打了棉花上,一肚子气无法发泄。
“你少给我装!你那母妃,装得比谁都温顺柔弱,实际上一肚子心计,骗了皇舅舅的宠幸,你跟你那出身卑贱的母妃一副德行,同样的让人厌恶!”
“表姐肚子里的气,不敢对许桑棠发泄,非要冲着我来,我也只好承受,只希望表姐出了气后,保重好身子,可别气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敢对许桑棠怎么样,只敢欺负你是不是?哼!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母亲是大昭的长公主,我出身高贵,跟你这贱婢生的不一样,我告诉你,慕瑾之都要和许桑棠和离了,我干嘛要跟她过不去?我只要让母亲向皇舅舅提一提,皇舅舅一定能给我和慕瑾之赐婚!有我在,你休想碰慕瑾之一根寒毛!”
朝露神色一变,长长的睫毛垂下,敛去眼里的惊愕,“表姐什么意思?什么叫慕公子要和许桑棠和离了?”
“你前段时间被当个疯子似的关在温容宫,想必还不知道吧?几天前,许桑棠和慕瑾之闹翻了,许桑棠回了娘家,我听京都府衙的李大人家的小姐说,许桑棠昨日已经向官府递了和离书,要不了几日,他们两人就会和离,慕夫人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你休想和我争!”
朝露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狂喜,脸上却做出温顺恭谨的模样,“我哪有资格和表姐争,表姐出身高贵,貌美如花,美艳华贵,看那匈奴来的二王子,从表姐一出现,便一直盯着表姐看,想必是个男子,都会迷倒在表姐的美色之下,慕公子也不例外,表姐一定能得偿所愿,嫁入慕府。”
平宜郡主得意的高高昂起下巴,倨傲的瞥了朝露一眼,“你知道自己不够资格就好,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一定让表舅舅给你挑个好驸马。”
“多谢表姐成全,朝露经历了这些事后,已经深知一个道理,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慕公子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只有表姐配得上,我就算倾尽全力,也只能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