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桑棠平静得近乎冷漠的神色,慕瑾之心神一凛,慌忙移开眼神,却从上往下,无意间瞧见她细嫩白皙的脖颈上,被咬出的诱人红痕,那是昨晚失控时,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不只这里,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了他的专有印记。
一想到这里,慕瑾之几乎失控,手指下意识的落在她小巧白皙的耳垂上,轻轻摩挲。
许桑棠身子一颤,狠狠瞪了慕瑾之一眼,拍掉他放肆的手。
“娘子不喜欢吗?”
一夜没睡,慕瑾之眼里有些血丝,灼热炽烈的目光盯着许桑棠,许桑棠只觉得他仿佛化成了一只饿极了的猛兽,而自己就是猛兽爪下的猎物。
怎么会不喜欢呢?
只是不能,也不愿。
不愿再沉溺于他的柔情中无法自拔,这样的柔情腻意,情意绵绵,会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困在这座牢笼里,亦会困住他的手脚,让他备受桎梏。
她理解他的手段毒辣,满手鲜血,踩着无数人的尸身往上爬,却始终无法给予赞同和支持。
他知道她想要的是理解和信任,却只能给她宠爱。
相爱容易,相濡以沫难。
她看着他,神色平静,不起波澜,“不喜欢。”
慕瑾之神色一滞,眸中闪过一丝受伤,手指僵硬的缩回去,放在窗台上,映着窗外的雪光,白得近乎透明。
许桑棠的心仿佛被针刺透,密密麻麻的痛楚,无法对人言说。
“慕瑾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于你于我,都好。”
“是吗?”
慕瑾之唇角微微上扬,笑容有些凉,许桑棠心里的痛楚愈加隐晦,却更深刻,她望着窗外的红梅,语气笃定而冷静,“是!”
慕瑾之不再言语,许桑棠也没有说话,两人之间陷入了令人压抑的沉默。
两双手,并排放在窗台上,明明近在咫尺,却仿若天涯。
不知过了多久,慕瑾之的手心,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缓缓握住,一点点用力,缠绕蜷曲,契合得一分缝隙也无。
手指相缠的温度,让许桑棠冷硬的心,几乎融化。
她的目光落在两人纠缠的手上,他的手,将她的小手紧紧裹在一起,呈呵护的姿态。
“娘子,我们既有夫妻之实,你以后怎么嫁人?”
她本想说她没打算再嫁,只是,有的话说出来,就变成了余情未了,惹人遐思,不如不说。
“我嫁的人,必定不会在意这个。”
慕瑾之眸光微微一冷,是了,清宵爱她之心,不必他少,若能娶她为妻,必定欣喜若狂,岂会在意这个?
只是,清宵再好,他也舍不得放手。
“娘子,女子的清白很重要,就算他嘴上不在意,心里必定在意,大昭的男儿,没有不在意这个的,娘子不如留在我身边,若娘子愿再嫁我一次,我必定以比前次更隆重百倍的婚礼,迎娶娘子。”
“慕瑾之,我的幸福在我手上,不在男人手上,也不在那张薄薄的膜上。”
慕瑾之知道她一向特立独行,也经常有惊人之语,但没想到她对女子的清白看得这样轻,浑不在意,慕瑾之脸色有些阴沉,“娘子,你怎可如此,如此……”
“水性杨花?放荡?不洁身自好?”
许桑棠打断他的话,迎向他阴郁的目光,笑靥如花,明媚而灿烂,“慕瑾之,我不是那种失了身,就要死要活的女子,也不是失身给谁,就从此对他一心一意的女子。贞洁这种事,在我这里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别拿那种眼光看我,再者,这事责任不在我,就算要被人轻视,你也没有这个资格。”
她笑容明媚,语气却冷冽凛然。
慕瑾之脸色有些难堪,讪讪的想要解释,“娘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论你什么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不会留下!”
“万一……”
慕瑾之满怀期望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万一你怀上身孕呢?”
“不会!”
“为何不会?”
慕瑾之瞳孔募的缩紧,许桑棠叹了口气,她该怎么向他解释她大姨妈刚走,目前正在安全期这种生理问题?
虽然安全期也不一定安全,但她的大姨妈一向比较准时,安全期也比较安全,加上上次才被朝露灌了一碗红花,就算神医这段时间精心调理,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怀孕的。
“为何不会?”
慕瑾之声音微微提高,神色有些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