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若入宫,用些手段逼皇帝修改旨意,也未尝不可,只是,他现在还不想和皇帝撕破脸。
“她敢!”
平宜郡主柳眉倒竖,满面怒容,慕瑾之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叹道,“如今她就敢这样,等成亲后,她身为我的妾室,看在皇上的面上,一个月,我总有几天要往她的房里去,哎,如何防得住她用那些卑鄙手段争宠?”
这话听在平宜耳里,无异于火上浇油,她想了想,狐疑的问道,“你当真想娶我为妻?”
“若说对郡主一见钟情,情深似海,那是欺骗郡主,我只是感念于郡主多年来,对我的一番真心,千金易得,真心难求,反正要娶妻生子,不如娶个待我真心的。”
他的话虽然让平宜心里有些不好受,但对他今日所说,更信了几分。
“那,许桑棠呢?”
“她?不识抬举的女人不提也罢!”
平宜眼里露出一丝笑意,脸上故作平静的问道,“此话怎讲?”
“当初,我真心求娶,娶她过门后,宠爱有加,可她呢?将我的真心践踏,一心要弃我而去,既然她想和离,那我就成全她!我倒要看看,被退过亲,又和离过的女人,还有谁会娶她?”
“那将来,她要是后悔,想回到你身边呢?”
“她想回来,我就得接受吗?笑话!我慕瑾之丢弃了的东西,就再无捡回来的道理!她想回来,别说做正妻,就算为妾室,为奴为婢,我也不会要!”
提起许桑棠,他满脸怒气,语气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看起来的确被许桑棠伤得不轻,平宜郡主放下心来,看来,许桑棠已不再是威胁,除了朝露那个贱人。
哼!她算什么东西,竟敢和本郡主抢男人!还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想抢在她前面得到慕公子,真真可恶至极!
慕瑾之冷眼旁观她脸上变幻不停的神色,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他仍嫌不够,又添油加醋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郡主,瑾之今生别无所求,只愿求得一心人,举案齐眉,恩爱白首。”
他本就生得清隽无双,倾国倾城,此刻故意做出温柔深情的模样,更令平宜心花怒放,感动不已。
“只是一想到要娶朝露为妾,瑾之心里就,就如被油锅煎炸,难熬得很。”
他眉心微蹙,神色纠结,看得平宜心疼不已,冲动的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朝露那个贱人的事,就交给本郡主了!她想嫁你为妾?做梦!”
慕瑾之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露出感动的神色,反握住平宜柔滑白嫩的小手,“当真?”
多年疯狂倒追慕瑾之,连慕瑾之的头发都没碰到,如今被他紧紧握着双手,平宜激动狂喜得一颗心都快蹦出胸腔,话也不会说了,拼命点头。
“那郡主要小心一点,我怕她气急败坏之下,会对郡主做出什么事来,我慕瑾之的未婚妻,断不能被贱人伤害分毫。”
未婚妻?他真的承认她是他的未婚妻?
平宜郡主激动得,双眼不停的往外冒着粉红泡泡。
慕瑾之心里冷笑不止,脸上的笑容愈加温柔迷人,指尖轻轻滑过平宜的手心,有一搭没一搭的挠着,如猫爪般轻轻挠着,平宜手心发痒,心里更痒得难耐,恨不得立刻就扑入他怀里。
平宜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谁知慕瑾之突然站起身,平宜一头撞进椅子里,额头撞在檀木椅子的角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
慕瑾之勾了勾唇,唇边噙着一丝嘲讽的笑,转瞬不见,换上温柔关切的神情,轻柔的揉着她额头的包,“郡主怎么这么不小心,额头肿了这么一个包,等成亲时,若还没消掉,那该如何是好?”
说着,朝门外高声道,“郡主受伤了,快叫太医!”
平宜两眼发光的看着他,对他的安排听之任之。
慕瑾之动作轻柔的帮她按揉,平宜直勾勾的盯着他。
等长公主带着太医赶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副两人四目相对,深情凝望的美好画面。
太医刚要开口问郡主殿下哪里受伤,就被长公主粗暴利落的拖了出去,偌大的客厅里,再次只剩下深情对望的慕瑾之和平宜。
等慕瑾之笑容满面,神色笃定自信的离开长公主府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一刻钟后,一辆华贵精美的马车,从长公主府驶出,朝皇宫而去。
与此同时,许桑棠正在许家午歇。
清宵自从早上离开后,再无消息,他武功高强,又有在外游历的经历,许桑棠并不担心他的身体安危,只是担心他是不是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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