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十年前在苏州,给了一袋银子给一个病得快死的小乞丐,反正那袋银子我偷了后娘的,给了他也不心疼。”
慕瑾之脸色变幻不停,默了默,又问道,“你还记得你当时跟他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十年前的事,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翠羽不屑的撇撇嘴,慕瑾之脸色一冷,“说!”
翠羽被吓得一抖,皱眉想了好一会,才道,“好像是这些银子赏你了,本小姐有的是银子。”
慕瑾之像受到惊吓般后退几步,才缓缓站定,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是你!原来是你!原来一直以来,是我弄错了。”
“什么是我?懒得跟你说,我要回家!你们全部让开!”
现在的翠羽,与平日温顺恭敬的翠羽截然不同,浑身上下散发着富家小姐的刁蛮任性。
慕瑾之的目光转向许桑棠,脸上写满失望,“娘子,你骗了我。”
似乎察觉不对,慕常带着所有下人丫鬟,悄然退下。
“慕管家,小姐身子虚弱,奴婢在这服侍吧。”
纤云小声道,慕常刚要答应,慕瑾之阴测测的目光射了过来,“滚出去!”
她刚想说话,许桑棠朝她笑了笑,“你出去吧,我没事,我和慕瑾之有些话要说。”
纤云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不安的退了下去,院子里只剩许桑棠,慕瑾之,和翠羽三人。
“娘子,你骗我,你骗了我……”
慕瑾之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许桑棠看着他失望痛心的眼眸,心如刀割,面上却不露半分悲哀情绪,“我没有骗你,慕瑾之我告诉过你的,我是桑昙,不是许桑棠。”
“那根本没有区别!”
慕瑾之突然失控的大吼,俊脸扭曲,狰狞而痛苦。
许桑棠的心更痛,“我姓桑,名昙,昙花的昙,因此,我才那么喜欢昙花,帕子上绣的都是昙花,我不是许桑棠,我只是一个附在这个身体上的孤魂。”
“什么时候?”
“什么?”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附在她身上的?”
“五年多前,第一楼开业前三个月。”
慕瑾之踉跄着后退,神情痛苦而失望,悲凉而哀伤,“原来你真的不是她,我弄错了,我一直找错了人,你不是她。”
翠羽在一边不满的嘟囔,“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没兴趣听,快送我回家,我不要在这里,这里不是我家!我要回去!”
慕瑾之没有理她,指着许桑棠,“你滚!滚出去!我永远不要再看见你!滚!”
昔日的恩情欢愉,原来都是建立在十年前的那场相遇之上,没了那场相遇,这三年多的相处,这半年多共同经历的那么多事,在慕瑾之心里什么都不是。
许桑棠看着他,心痛得如被千万枚针穿透,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她看着他,忽而笑了,“慕瑾之,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你可想清楚要我走?”
“本小姐懒得听你们吵,本小姐要回去了。”
翠羽说着,转身想走,却被慕瑾之拽住胳膊,霸道的宣布,“你不准走!留下!”
慕瑾之说着,手指指着许桑棠,声音冷酷无情,“你,滚!立刻滚出去!”
“那么,各自珍重。”
许桑棠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的走到门口,朝满脸担忧的纤云微微一笑,“走吧,如今只剩我们两人了。”
“不是,还有绿衣妹妹。”
“对,还有她,我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
她说着看向满脸困惑的慕常,一声叹息,轻轻落在风中,“慕管家,麻烦派几个人,帮我送绿衣的棺木回许家,有劳了。”
慕常点了点头。
许桑棠朝下人丫鬟和护卫们,笑容透着一丝无奈和悲凉,“这些日子,辛苦各位了,桑昙在此多谢各位照顾。”
“夫人说的是什么话?”
“夫人太客气了。”
“夫人折煞奴婢们了。”
……
众人纷纷道,许桑棠抬头望着暮色沉沉的天空,心里既悲伤失望,又有一丝解脱般的释然。
除了慕瑾之,许桑棠和翠羽三人,无人知道那一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当天大名鼎鼎的慕夫人许桑棠被赶回了娘家,而慕瑾之开始对一名婢女大肆宠爱,并放出风声,要休掉许桑棠,娶这名婢女为正妻。
虽然,京城的老百姓,一向觉得许三贪太精明能干,不像贤妻良母,但冷不丁她被慕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