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阳关镇氛围在悄然改变,因为两件事,一是野草帮灭掉青帮,和气帮也只是在垂死挣扎,才过不久,消息并未大范围普及确认,多数人持怀疑态度,认为是野草帮放出的迷雾,二是天降异象坠物于荒古深林往西,无数人从睡梦中震飞,体格孱弱者直接弹到墙上,这消息无需确认,众人信之凿凿。
南区李宅大院内。
“哎哎哎,娘子我错了,你轻点,”能让如今阳关镇第一帮派龙头老大李南之告饶的,只有帮主夫人,他李南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娘子掐耳朵。
“您哪有错呀,昨晚李大帮主真威风,两洪一死一伤,您现在可是土大王啦,我可不敢管着您!”方柔话是这么说,两指却加大力气,以诡异角度揪着老李左耳,见者心疼。
“臭婆娘!别以为老子不敢……”,耳朵快要被揪掉的李南之吼道。感觉这次方柔要来真的,不把耳朵揪下来不甘心,悍妇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古人诚不欺余啊。
“嗯,您不敢啥?!”
扑通,李南之跪下来抱住方柔大腿,“娘子啊,我错啦,真的错了您高抬贵手,虽然我也不知道错哪……”
读书人嘛,读圣贤书,懂大道理,深明大丈夫能屈能伸。
别说下跪,天天晚上他还伺候娘子洗脚呢,这又有何妨。他最看不惯镇上一些老秀才,沐浴热水要夫人备好,用膳自己吃完夫人才能吃,就寝夫人得伺候洗脚擦身,虽说有些为人妻本分,但他们娶得是夫人,而不是个下人!所以在某些观念上,李南之和传统稍有不入。
所以他敢孤注一掷,敢违背大厉律例,敢去黑市弄来炸药。
“暂时先放你一马,哼”,方柔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松开手指,老李赶忙吸气揉搓成了蒲扇的大耳,娶妻不慎啊。
“报报报报报报告大当家…”
“叫我帮主!”
“好的大当家,大当家的贺大人请您去一趟。”
“……”
方柔伸手帮其整理好外衫,李南之嘱咐一切小心便离开了,留下躺于地上眼圈通黑的老六,老六早年跟着李南之当匪,叫老李大当家的习惯了,就是改不了口。
阳关镇往西深林十六里处,人马汇集,俱原地按兵不动,若在上空俯瞰,前方更深处有一巨型天坑,其宽约三里,深望不见底,阵阵热浪从中喷薄而出,周围花草树木皆融,留出光秃秃的土地。
当中一人发话:“李帮主,请再派人前去查看!”
李南之面色铁青,两方人马越深入热浪越强,现在已是各自极限,众人口干舌燥喉咙喷火,胯下烈马早已脱水倒地,不得已原地停下,但贺西山显得急切,急切想知道昨夜天降何物,不断催促李南之派人开路查看。
这已是野草帮第八个弟兄了!前面七个发出惨叫便没了下文,惨叫声越来越近,第八个弟兄终于让众人看清发生何事,其往前强行走了六百米便化作一团人火,往回跑途中就烧成了灰灰!明显热浪在持续加强,范围不断扩大择人而噬。
官大压死人,这都是多年来出生入死的弟兄!野草帮众人看的心发寒,若是贺西山再相逼,横竖都是一死咱绝对拉着他垫背。
感受到野草帮众人咬牙切齿的贺西山一声冷哼,但还是发出撤退的命令,最先松气的是黄老县令,他大清早还未洗漱就被风尘仆仆而来的贺大人拉来这鬼地方。一把老骨头瞎折腾简直了,特别是老夫的头发,斑白却不失柔亮的头发,全都被烧没了!
黄无用头发突然起火时,他想起当年为进京赶路的奔跑,那是他逝去的青春,好不容易把头顶之火扑灭的老黄一把抱住贺西山大腿,求其莫要往前走了。
贺西山一阵头疼,要不是昨夜自己来的急,快马加鞭不带一兵一卒,怎么会带你和衙门里这群饭桶来办事!
不得已众人留在原地,但是贺西山却让李南之不断派人前去查看,这便是之前一幕由来。
空气中热浪猛然变强,众人急忙往回赶,体会了啥叫火烧屁股,野草帮溜的最快,身后衙役兵卒传来动乱突然加速往前挤。
“你们这些兔崽子急什么”,黄无用扭头喊到,“哎卧槽”,发出惊呼的老黄突然健步如飞,恨六十年前老娘只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嗷嗷嗷嗷嗷!”众人身后出现两团发出喊叫的熊熊烈火!它俩急速靠近,下一刻就要撞上来,衙役兵卒们吓的腿软,以为之前光荣牺牲的野草帮子弟回来索命啦.
“都给我散开,别挡道,嗷嗷嗷,宋叔我要水,水啊啊啊啊!”当中一团烈火发出叫喊,笔直冲进人群,可怜的黄县令走在最中间被迎背撞飞,一口老血喷七八米远。
两团烈火来去无踪,穿过人群后一下没了影。
“哎哟哟,老夫的腰啊!”祸不单行的老黄欲哭无泪,今天真倒了八辈子血霉。等到衙役扶起时,他拍脑袋道:“那不是陆公子的声音么,奇怪,今早见他还在客房休息,怎出现在这?”
陆!听到这个姓氏贺西山瞳孔微缩,扯过黄无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