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太白升帐议事,向众将道:“云北关地势险要,是南下云南的必经之路。李排云堵在这里,令我等毫无主动性可言,众位可有什么好计策?”
邓婉说道:“将军只需一支奇兵,绕道山中小路,袭击云北关背后便可。”
部将谢明反对:“说得容易,断云山脉处处悬崖削壁,山势陡峭,如何得过?”
众将均表示质疑,唯有太白将军不语。
半晌,太白将军说道:“也罢,我领第一师进山,军团其余各部,皆从邓婉将军指挥!”
众将方才还在质疑,听闻将军下令,全部肃然,齐声道:“得令!”
那李排云此刻正在云北关上调兵遣将,部署断云峡谷的防御。李排云将云岭军团五万众重新划分编制,分为四个师、两支特遣队、两个卫戍团。他将那两个卫戍团分别部署在云南关和云北关,命令一个师一万士兵在断云峡谷内开凿山石岩壁,在那削壁之内铸就防御工事,这工事从外面看去,却与天然的石窟一般,处处藤蔓。又命一个师驻扎在云北关外十里处,与关城为掎角之势。其余各部驻扎在云北关内,准备伺机出击。
副将唐升鹊建议:“云北关外若有其他路可同关后,邓太白便可绕行,将军不可不备。”
李排云笑道:“你看着处处削壁,岂能绕道?”
“那可不好说,闻邓太白有飞天遁地之能,第二军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精锐。而且山中若是无路可走,那本地的山民樵夫是怎么走的?”
“唐将军你还是多虑了,且看我大破蜀军!”
唐升鹊摇头而走,去后方第四师那里监工去了。
远处一座山壁顶上,邓太白收起哨戒鹰眼,也不多话,带着军士迅速进山。
广陵城,天机阁。
颜宽正在悠闲地喝茶,颜观在一旁摆弄着几个草人。这时,颜名均忽然进屋,望着颜宽微笑不语。
颜宽奇怪,问:“中原又出了何事?”
颜心忽然也走进来,插道:“并不是中原有事。”
“那是何事?”
颜心和颜名均对望一言,颜心朝着颜宽说道:“孩子你猜猜看啊。”
颜宽头皮发麻:“一把年纪了能不这样么。”
“叫我一声姑姑我就告诉你。”颜心回答。
“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告诉你。”颜名均微笑。
颜宽大囧。
颜观忽然间咯咯笑起来,颜心气恼:“兔崽子不把你姑奶奶放眼里了?”
颜观笑道:“爸爸莫慌,我来猜猜,既然不是中原有事,那就是西北有事了。”
颜名均蹲下摸摸他的头,微笑:“不对哦,既不是中原,也不是西北。”
颜观又猜:“难道是西南?谁敢触鱼易水的霉头。”
颜名均微笑:“正是有人敢触龙之逆鳞,不过你猜得到谁么?”
颜观大惊:“真是难以置信!李氏正当剑阁,怎么也不可能有什么威胁。要不就是长沙王翻越崇山峻岭派兵西进?好像不大对劲。东川铁氏和蜀王室发生纷争?似乎也不太对。难道是云南王?”
颜名均大笑:“不错,正是云南王。云南王麾下云岭军团北上,一日内攻破云北关,邓太白紧急南下驰援,两军正在关前鏖战。”
颜宽疑惑:“不对啊,云北关如此险要,就是二十万大军也不可能一日内破关而入。更何况伏炎春也不是吃素的。”
颜心笑道:“是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伏炎春就是个莽夫?睡眼惺忪之际被人偷袭了去,重伤昏迷,现在还在蓉城养伤呢。”
颜观点点头,皱起一副眉头:“那倒是,那邓太白可有苦吃了。第二军虽能征善战,但善于野战而不善攻坚,这仗没几个月估计下不来。”
“的确如此。”
云北关以西二十里处,邓太白正率军在山中小憩。
经过一天的翻山越岭,第二军第一师已经在山中跋涉一天,将士皆疲惫不堪。以往即便是日行百里,也没有翻过如此陡峭的山地。一天前,第一师全军几乎是从削壁上爬上去的。本以为到了山中路会平坦,哪知这断云山脉不可以常理度之。山脉朝外都是削壁,进了山居然还是处处削壁。山中地形犹如一座座石笋拔地而起,只不过这些“石笋”的顶上都比较平坦而已。但每一颗“石笋”的四周都没有平坦的下山路,要么是削壁,要么是极为陡峭的斜坡。这些石笋相互之间的排列错综复杂,也亏得邓太白善能辨识方位,才没有迷路。
邓太白与周围将官说:“此地距离云北关二十里,不过虽然只有二十里,却不用担心他们会过来。我们将沿着与断云峡谷平行的路线南进,直抵云南关。”说罢,邓太白在简易沙盘上画了一条线,直接到达断云峡谷的南端。
第一师主将咸明决忧虑:“如此行军,不知几日才能到达,断云峡谷长百里,我们岂不是要走上六七天?只恐军士体力不济。”
邓太白摆摆手:“脚力不济者可以延迟三日到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