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黄沙千里路,不知何处惹乡愁。
还好两个人做个伴,倒是可以不那么寂寞。
如果只是短时间内的旅行,以两人七级的法力水准,完全可以飞。但是法力灵力,whatever的回复比较慢,期间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身在异乡,可不好冒这个险。昆仑帝国和华夏王朝素来不睦,太后嫁过来的年岁是少有的和平季节。
说不睦那都是轻的。
此次出使,要从玉门关出发,途径罗布泊、塔克拉玛干沙漠抵达昆仑帝国都城——帕米尔城。再帕米尔城拜访了昆仑帝国天可汗之后,还要西进,过咸海、里海、黑海,抵达罗马帝国都城福特斯。
路途预计往返三年。
昆仑帝国境内的治安还是可以的,至少看着手持节杖的使者,人们不会冒犯。
至于其他人,那可就说不好了。
那些暴毙于旅途半路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自以为得到了长生天的保护的。不过很可惜,长生天的保护让这些人中道崩殂提前去见长生天了。
从来都有寺庙修道院,也从来都有不幸的人。
南朝四百八十寺,并不能消灭世间的不幸。从那时以来在受苦的人,仍然在受苦。
尤其是当一个人自取灭亡,那真的是,莫说长生天,便是三十三重天也拉不回来。
所以就尘世的幸运来说,比信仰更的是智慧。想要不成为被倒下的石墙砸死的倒霉蛋,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不立于危墙之下,而不是边走路便祈祷。
实际上,边走路边祈祷的人,更有可能死于横祸——因为走路心焉。
而今,有这么两个略有一些睿智的人一道走路,自然可以避免很多灾祸。在纵穿整条塔里木河的同时,秦御和赵九州竟然奇迹般地没有遇到一个沙漠劫匪。
当然,闲聊是免不了的。
于是随着闲聊的进行,似水流年的无数因果在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之流中翻滚。
“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幸运的人,能有今天我感觉已经很幸运了。”
赵九州:“是嘛,我的父母都死了。我要报仇。”
“你至少可以报仇。我的父亲杀了我的母亲,我怎么报仇?更何况我的父亲也死了。”
赵九州沉默,秦御接着诉说:
“母亲死的很惨。我一直在想,是怎样的一个人会对自己深爱的人下这样的毒手。”
“这是不是说,我的血液中流淌着罪恶,我本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可是现在我存在着。”
“本以为太后会喜欢我,然而我后来查到,我父亲赐死我母亲的玉陨丹,就是太阴宫的手笔。”
“真的是太阴了。”
“所以她现在这么对我跟姐姐,我并不怨恨,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这样也好,至少我可以报仇了。”
“上次去雁门关外,我本来觉得十分意外。现在看来,就算我们没能完成任务,也只有我一个人受到了处罚。这大概本来就是太后的阴谋。”
“我感到奇怪的是,太后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华夏现在一团糟,她就能睡的安稳吗?”
赵九州道:“也许索留云大将军说得对,那就是个疯婆娘。蠢货+疯子,不能指望她。”
“但她至少应该能够分得清利害。你看,毒死我母亲,除掉了后位最大的竞争对手。然后再陛下死后迅速掌权,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蠢货能够做得出来的。”
“一个聪明的疯子是非常可怕的对手。”
“如果出使西域真的这么,她应该要派自己信任的人才对,为什么要派我们俩?她就不怕我们在境外叛逃,不回去了?”
赵九州忽然问道:“你会叛逃吗?”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秦王,我……”秦御忽然瞪大了眼睛,“你也不会对吗?”
赵九州沉声:“也许她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我他么……”秦御忽然吼叫起来,只是马上住了嘴,颓然坐倒在地。
“那你呢,你的故事又是什么?”
“我的故事很简单,父亲战死,母亲把我兄弟俩养大,然后死了。”
“呵,还真的是很简单的故事。”
“不过你还别说,我们俩有很多地方相似。唯一的区别是,我有一个姐姐,你有一个兄弟。你们兄弟俩好像长得很像,是双胞胎吧。”
“确实是双胞胎。所以有的时候区分哥哥弟弟,但是又觉得麻烦,很多时候就无所谓长幼之分了。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是,我打算成为一位陷阵龙骑,他想当奥术大师。所以母亲的长枪由我继承了,而他继承了父亲的法杖。”
秦御点点头:“那杆魔纹落日枪我看过,品质还是不错的,就算是放在皇家武库里,也是排的上的上等兵器。”
“那是象郡赵氏的始祖兵刃。所以当母亲叛出家族,他们才会那么愤怒。本来母亲应该是内定的家族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