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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步武?可真的是好运气。就是马破本不该冲动出击的,之前险些失去整个西凉,那时就应该对昆仑帝国的实力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了。竟然冒险出击三百里,还真当他们是泥捏的?”项风在书房里里颇为感慨地拍了拍手上的书。
白离笑道:“马步武岂止是好运气?你看着吧,他现在好像是春风得意的样子,马上我们的大将军啊、大君啊、大法师啊,都要登门拜访呢。他可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能够从死亡之路上安全返回的人。”
项风叹道:“是啊。”
白离道:“你刚才说,马破本不该出击,但是我觉得,不能把他想成是那般傻的人。我听说,他之所以出击,是因为当时已经探查到突厥大军全线后撤,前方五百里内没有动静。有证据表明,昆仑帝国受次大陆争夺战的影响,在我们这边兵力极为有限。”
“你听谁说?”
“当然是伏秋啊。”
项风道:“其实我还是想不通,伏秋一边在西北打仗,怎么还能保持学业成绩的。”
“主修军事策略的,战场就是学校不是吗?依我看,你也可以去。”
项风摆摆手:“切,我哪能跟人家比啊。她可是受鱼易水资助的。据说鱼易水这事花了两百年的积蓄呢。”
白离呵呵一笑:“既然如此,演武场上走一遭?看看你在七级这滩修行界的万年浑水里,还要趟多久。”
“好啊,不过,你为什么对七级有这么大的怨念?”
白离道:“我哪有怨念,我只是可怜你罢了。”
“可怜我?你莫不是……天呐,你还是人吗?”
“你不许说出去,不然我揍你丫的。”
“哎,那你可得下手轻点儿啊。”
……
东海畔,海风猎猎。
一身海军军装的赵鹊然正凭栏远眺。
远方并没有东西,除了海,还是海。
“你又在想你的哥哥了?”东方坤仪从身后踱步而来。
东方坤仪与他年纪相仿,但却已经是八级的法师统领;在东海,她不仅负责寒山造船厂,也是海军学院的院长。
年岁相仿,面容都一般俊秀,但东方坤仪的气场已非赵鹊然可以比之万一。
百忙之中,坤仪竟有时间来这里散步,赵鹊然受宠若惊,转身行礼。
东方坤仪摆摆手:“不用多礼。将军叫你来,便是看好你的意思。以后也许你要接替我在学院的位置,我就可以专心于寒山造船厂了。当然,参谋部那边也少不了我。你来这里,确实是任重而道远啊。不过偶尔思念故人,也是正常的。”
赵鹊然道:“我只是对这天下不满。”
坤仪莞尔:“来到这里的人,没有哪一个对这个天下满意的。尤其是将军本人。”
赵鹊然奇道:“将军是尊贵的长公主殿下,何以不满?”
“你不知道她是被从京师赶出来的吗?哦,这等秘闻,你也许不得而知,那我就跟你说说这天下吧。先皇怀疑她的母妃曹八子吃里扒外,便毒弄死了八子。更可气的是用了十分恶毒的毒药。曹八子在那之前就已经将她送来做了海军统帅,不然她可没那么好运。现在看来,太后是在这幕后的黑手,因为先皇与曹八子情感极佳,没有理由这么恶毒。曹八子死后,先皇便难为外人所见,偶尔见见,也是片刻即归。步六孤氏许是从那时起,便已经控制了整座皇宫……除了握有京师大阵钥匙的索留云。”
“而且步六孤氏本身是突厥人,先皇驾崩后,便每年给昆仑帝国岁币,以求得和平。西北战事糜烂至此,朝廷的情报人员功不可没啊。索留云自与太后闹翻之后,便再也不上朝,朝政而今更是一团糟。河北军团迟迟不能重建,长城自二十年前被攻破之后,便再也没有修过。北疆安全全靠索留云一人支撑。如今整个河北世家都风雨飘摇,更可气的是,刘氏的实际掌权人刘茹现在还被关在泰山不见放出,整个中原军团没有动作。”
“朝廷从十年前就已经停了给海军的一切补给,现在倒是天机阁反而会有所。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因为扶桑王室本来是天机阁下手干掉的。天机阁的颜观来见我们的女王时,女王跟他差点打起来。但是天机阁、扶桑、海军这三方在这几年接连遭创,唯一的选择就是抱团取暖。天机阁技术和修行,女王财政和人口,海军威慑机动力,我们才能在东南立足。长沙和南阳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朝廷而今疲弱,无力制约各路诸侯。你看西北战事的资助方居然是西南军阀,鱼易水竟然可以把自己的弟子就这么明晃晃地插进帝国军团里做将军,这真的是今年最好笑的事情了。”
“当然,鱼易水也没什么错,本来这就是索留云放松管制的结果。他现在一心北疆防务,与太后倒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却苦了那些吃朝廷的米饭做事业的人。这当然还谈不上是什么乱世,但这里却没有公平可言。你看你母亲的死,可有人惩罚?你兄弟反而被定罪,流放的流放,发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