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愣了一下,立马问开门的保姆:“怎么了?”
保姆看起来非常憔悴,眼睛还是红的,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他们还听到了女人的哭声,走到客厅里,便看见有两三个人在主卧门口站着,见有人来,纷纷回头看向他们。
谢风行走到了主卧门口,便看见一个极瘦削苍白的男孩子,手脚都被绑在床头,正撕心裂肺地惨叫,旁边有穿便服的医生,按着他的胳膊,给他注射镇静剂。
谢风行问旁边的人:“毒瘾?”
“不是,他一清醒就这样,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了,会产生幻觉。”
他紧抿着嘴唇,看着逐渐不再挣扎的安冉,床边趴着的应该是他母亲,看起来憔悴又朴素。
安冉是来自北方小县城的,家境并不算好。
她红着眼,神情却很麻木,似乎已经不会悲痛了。
她或许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作为全家人的骄傲的儿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等安冉睡着以后,谢风行和医生去了隔壁,聊了一下安冉的情况。
“他可能本身就比较敏感,自尊心也极强,因此在遭受非人折磨的时候,精神上没能撑住,崩溃了,产生了极其强烈的自我厌恶心理,一清醒了就想自杀,身体上的创伤或许很容易痊愈,但精神上的创伤可能要花费很长时间来疏导,有可能几个月,也可能数年。”
小柳听的握起了拳头,气不打一处来,转头看谢风行,谢风行却出奇的平静,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仿佛听了这样惨绝人寰的故事,也触不到他的心。
可他说的话却极暖:“那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没问题。我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尽快给他一个正常的人生。”
安冉的母亲忽然闯了进来,噗通一声就给他跪下来了,谢风行急忙起身,拉住了她的胳膊。
安冉的母亲只是哭,却也没说话。
他看向旁边的医生,医生指了一下嘴巴,又指了一下喉结。
谢风行愣了一下。
原来安冉的母亲是个哑巴。
旁边的小柳突然破防,眼泪都要出来了。
“害他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他会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的,您放心!谢哥和我们老板都不会坐视不管的!”小柳忍不住说。
小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车子缓缓驶出了小区,小柳一边开车一边说:“陆奔怎么这么造孽啊。”
谢风行一路上都没再说话,他的神色还是那么淡,一点表情都没有。
但小柳却感受到了他的沉重。外头的雨还在下,天气也这样惨淡。
一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基地。车子还没进家门,谢风行就下来了。
他撑着伞,站在大门口看了看。
小柳从车里探出头问:“看什么呢?”
“我看邻居家都有装监控。咱们是不是也装一个?”谢风行说。
“我们装了监控啊,在那边。”小柳指了一下旁边的大树。
谢风行才发现那里架着两个摄像头。
“院子里也有。”小柳说,“当初你刚红那会儿,陆总怕有疯狂的粉丝过来骚扰你,所以让我们都装了摄像头,晚上如果有人偷偷进来,还会自动报警呢。”
谢风行点了一下头。
有摄像头就更好了,一逮一个准。
“这个监控是不是我在手机上就能看?”
“对,下载个APP然后登陆了账号就可以。”
谢风行点了一下头:“我试试。”
今天下雨,天黑的比平时都要早一些,陆驰打了个电话回来,说他今晚可能要晚点回来。
常瑞也没回来,因为陆明的事,小柳他们晚上都低调了很多,牌也不打了,吃了晚饭就都去休息了。
谢风行先温习了一下功课,大概快八点的时候,小爱提醒他说:“来了来了,霍守礼来了!”
霍守礼选择今晚过来,一是因为今天下雨,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夜雨是他的保护,伞。
二来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心中戾气翻滚,只恨不能早点将谢风行碎尸万段。
就算不能做什么,他也可以先来查探一下这附近的环境。
谢风行打开手机APP,就看见有个穿黑色雨衣的男人在他们家大门口停了下来。
因为还在下雨,雾气也重,镜头捕捉到的霍守礼有些模糊。
霍守礼不愧是当过雇佣兵的,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树上的摄像头,很快就消失在镜头之内。
这房子有摄像头,是霍守礼早就预料到的。
所以他靠近大门以后,大概只停留了一两秒钟的时间,便挪到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去了。
他将整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