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了的胳膊还没有好,倒地的时候产生了剧痛,他疼的满地打滚,脸都埋进了落叶里头。
“我之前就在想,我不该在家门口揍你,我应该当着居笑然她们的面揍你。”
谢风行蹲下来:“ 想咬断我的脖子?”
霍守礼整个人都僵住了。
谢风行逼向他,目光凛然:“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最害怕我知道的是什么?杀她们的时候有用相机录下来,以便你时不时地回味一下?还是有故意搬到她们家旁边,每日看着她们的家人在你眼皮子底下痛苦,寻找,以此满足你变态的刺激?亦或者,你留了什么做纪念?”
谢风行将他能想到的所有可能,一一说给霍守礼听,眼睛却一直盯着霍守礼看,似乎要从他微小的表情里得到答案。
霍守礼倒在地上,满脸惨白地看着他。
霍守礼整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一阵风出来,有树叶飘落下来,这颗松树周围种的大部分都是落叶乔木,树叶几乎都是黄的,只有这棵松柏依旧青翠,他当初将这棵松树种在这里,就是方便寻找,可以时不时地来看一眼,坐一会。
但此刻,他只觉得这棵树绿的吓人。
谢风行美貌的不像个人,冰冷的不像个人。
霍守礼忽然有些恍惚,他几乎以为这是他做的噩梦,他做过这样的噩梦,梦里的谢风行不是人,而是一个审判的神,来取他的命。
不能想,他不能想,谢风行会钻进他的脑子里。
可是他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脑子里越是有东西浮现出来。他看了一眼面前葱绿的松树,许多年前的这段记忆,在这一瞬间变得具体而明晰起来。他是如何哄骗的她们,又是如何杀害的她们,又是如何处理的她们,在埋葬她们的时候,他……
霍守礼猛地抬起头来,惊惧地看向谢风行。
“头发!”小爱说。
霍守礼这个死变态,在埋葬她们之前,都会割下她们一缕头发,敲下一块骨头,用来收藏。
谢风行居高临下看着他,眸子里满是冰冷的杀气。
他看着谢风行突然朝前走去,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却被那两个黑衣人给按住了。
“把他送回警局里去!”谢风行说。
霍守礼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风行,他忽然奋力推开了那两个黑衣人,刚跑了两步,便又扑倒在地上。
霍守礼只是拼死挣扎,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他的神情却不是愤怒,也不是杀气,反而是麻木的,呆滞的,污泥弄脏了他的脸,他挣扎着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面前苍翠的松树。
谢风行忽然又快步朝他走了回来。
他强忍着疼痛,刚要开口说话,谢风行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踹的他满口是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风行吁了一口气,理了一下略有些凌乱的衣服。
他捂着嘴,在谢风行冰冷又艳丽的脸上,看到了某种发泄后的满足。谢风行再未多看他一眼,他趴在地上,伸出手来,眼睁睁地看着谢风行走远。
他知道他这一回彻底完了。
落叶簌簌落在他身上,他嘴角流下的血,滴到了落叶上,随即他便被黑衣人拽了起来,那沾了鲜血的叶子,被风吹到了松树外露的根脉上,染红了黑色的泥土。
小爱说:“他会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说什么,说我不是人,说我可以洞悉他的想法?你觉得哪个正常人会信?”谢风行说。
小爱道:“那倒是。”
这本来是谢风行的困局,却被谢风行打破了,成了霍守礼的困局。
谢风行只需要说一句:“这些都是霍守礼告诉我的。”
警察也只能选择相信他,因为他们在霍守礼的住处发现了一个藏着头发和骨头的铁盒子,他们找到了叫居笑然的失踪少女,dna也比对上了。
如果不是霍守礼说的,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子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年前发生的命案呢。
等所有证据都对上以后,几乎没有一个人去怀疑谢风行。
他们只是怀疑谢风行是如何让霍守礼张的口。
他们怀疑谢风行用了言行逼供。
因为霍守礼看起来很凄惨。
可是这样一个人渣,人人得而诛之。
专案组连夜突审,其实他们也没有用太多手段,因为霍守礼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
霍守礼被抓以后,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见谢风行。
但是谢风行压根就没理他。
他此生都不想再看一眼他那丑恶的嘴脸。
谢风行约了沈河。
沈河接到谢风行信息的时候,兴奋的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日一大早,趁着还没上班,他就跑去理了个发,一直等到下午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