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
刘深香香吐吐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若是实话实说,她怕顾慈生气,可若是不说,那么她就只能用男人这么尴尬的身份陪在顾慈的身边了。
她不甘心!
顾慈本就十分不耐,看刘深这副样子,不禁眉头紧蹙,“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沈凝香并不打算替刘深开口,苦果都是她自己种下的,早知今日难以启齿,想当初干什么来的?
“属下是个女人!”
刘深一咬牙,反正早晚都是要说的,与其到时候被顾慈看出端倪,或者被沈凝香揭穿,倒不如自己向顾慈坦白,想来顾慈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他不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
刘深将侍卫的头盔摘了下来,露出一头秀发出来,衬着清丽的外貌,顾慈细细打量,这才恍然大悟。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刘深,竟然真的是个女人!
“你!”
顾慈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如今最着急的并不是自己的身旁无缘无故多了个女人,而是沈凝香还在这里,他怕沈凝香误会。
天地明鉴,他顾慈的心里面可只有沈凝香一个女人!
“凝香,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顾慈拉着沈凝香的手,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丝毫不顾及刘深还在地上跪着,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我见犹怜。
只是,顾慈不会可怜她,沈凝香也不会可怜她。
沈凝香宽和一笑,当着外人的面,她自然要给足了顾慈面子,“想来人家刘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她肯坦白,可见也是个诚实的人,世子还是不要怪罪她了。”
顾慈这才将目光放在刘深的身上,“既然是女儿家,为何当时一定要从军?”
沈凝香在心里面华丽丽地翻了个白眼,顾慈这个问题和没问一样,人家姑娘当然不想当兵,还不是冲着他这副好皮囊去的?
所以说,人长得帅也没啥大用,招蜂引蝶的,让她这个做正室夫人的很是费心。
“我只是倾慕世子风采,想着若是可以留在身边伺候也是极好的,哪怕只是为奴为婢,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沈凝香听着不由得叹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随,刘深不过只是听闻顾慈的大名,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跟了来,她的家人还不知道该如何想呢。
“你走吧,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你这样女扮男装的女人。”
顾慈义正言辞,并非全是因为沈凝香在场的缘故,他才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来,实在是因为他的心里面只有沈凝香一人,没有多余的位置留给其他人。
“世子,我自知配不上你,所以当时才从军跟在世子的身边,既然不能成为世子的女人,好歹也让我在王府里面做一名侍婢,哪怕只是给世子和世子妃端茶递水也是好的,还请世子和世子妃开恩,收留了我吧。”
刘深连连磕头,甚至连额头都磕出血来。
顾慈看着沈凝香,神情之中有些为难,刘深跟着他许久,当时他并不知道刘深是个女人,却觉得她办事极为周到,因此用起来得心应手,如今狠心赶她走,也只是因为她的身份问题。
沈凝香耸耸肩,一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样子。
“世子,世子妃,我出了锦亲王府,也只能流落街头,不知该去哪儿才好,还请世子和世子妃不要赶我走,若是我离开了这里,就没有活路了!”
两行清泪落下,沈凝香细细看她的神情,倒不像是说假话,不由得心神一动,“你的家人呢?”
不提还好,提到家人的时候,刘深哭得更厉害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孤儿,从来都没有见过爹娘的样子,更加没有亲人的疼爱,我在金陵又没有认识的人,若是世子和世子妃赶我走了,那么我要去哪儿呢?还不如死了痛快!”
“既如此,你就留下吧。”
听到刘深这样说,沈凝香也实在是心软了,她和刘深虽然不尽相同,却也有着一些相同的经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不也谁都不认识,什么都不知道吗?
当年的恶婆婆,当初的柳夫人,一幕幕突然浮现在沈凝香的脑海中,想到刘深若是离开了锦亲王府,说不定就要饿死在街头了,因此沈凝香的心中十分不忍,“只是你一个女儿家,再做侍卫实在不妥,不如就留在外间伺候。”
顾慈对此自然没有异议,因此携着沈凝香的手走向内间,“凝香,你让一个女子留下,就不怕……”
沈凝香自信一笑,她自然不怕,是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