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平复波涛汹涌的心情,冬日的冷风在我的脸上呼啸而过,打得生疼,过去的一幕幕像黑白胶片轮流飞过我的中枢神经,张张惊心动魄。
途中,楚韶天给我打了三次电话。
第一次我没接。
第二次我直接挂掉。
第三次转入留言箱。
……
“我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关于他、你以及所有的一切。”
“这大风吹得可真快啊,不就是酒后出岔子了吗?你当真舍得放弃你现在拥有的家庭?……”安豆豆还穿着真丝睡衣,坐在沙发上扭动着她的水蛇腰。
“不用,我已经知道了一些真相,如果你也不想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的话,就做正确的事。”青天白日的穿成那样不就是在向我示威吗?她的目的得逞了,我瞧见她的目光不再炙热真诚,睫毛下的灰黑瞳孔充满了慌张、迷茫以及怜惜。
对,怜惜。
寒气瞬间朝我扑面而来,这种感觉并不是由外在的气候条件传达出来的,而是一个人要面对她无知又要去挖掘的东西时所呈现出来的一种无奈状态,当一个人被一群人欺骗的时候,注定了接下来会有一场既血腥残暴又戏剧化的动作戏和权谋戏。
和吴凯的动作一致,只不过地点不同,安豆豆从酒柜的一个小抽屉里翻出一支录音笔,一言不发的走过来递给我,后又转身离开。在她要带门而出时,回过头来说:“我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当时也是为了求证,你知道的做我们这个行业有职业病,哎~这份录音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颤抖着的手,连停留都觉得无力。
我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按下播放键,亲自品尝昨晚蒋依依没对我下的毒药。
“为什么要去找她,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她?你连名字都舍不得叫,还敢说你对她有感情吗?”
“她跟你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啊,又傻又天真,不然怎么会这么好骗?”
“你,我跟她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瞧瞧,在爱情里爱一个人是多么的卑微,你暗恋蒋依依,蒋依依爱的是白立阳,而白立阳对他的这个小学妹疼爱有加,你暗恋的人深觉危险靠近,就拜托你将计就计,不对是施美男计拿下这位傻姑娘。”
“你闭嘴,我那是权宜之计。”
“哼!那你能说吴凯设计你的那天晚上你真的不是清醒的?”
“我……”楚韶天吞吞唔唔了很久。
“楚上校,爱情是没有办法欺骗的,即便你现在不承认我也不会去戳穿你,但是蒋依依为了能够巩固自己在大蜀堂的地位利用你对她的感情,这一点我无法苟同。”
“我没有偏向谁!”
“其实你心里已经认同的蒋依依才是到大蜀堂最好的继承人吧?不然你也不会选择帮她。”
“安豆豆,你够了!我是念在过去的种种才没有对你下手!”
“哟~那我还真该庆幸。”
“我们没有领结婚证!”
“什么?看看,多么好的说辞啊,所以你就可以打着这样的旗号继续做伤害我和她的事吗?你有本事就去追你喜欢的那个呀。”
“我懒得跟你说。”
砰!
是用力关车门的声音。
吴凯设计我的那晚,楚韶天用了反间计!
哈哈哈……
为了蒋依依。
何智是帮凶。
我是有多糟践自己,才可以让他们合着伙的来欺骗我?
从一开始积累下来的疑问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令我伤痛的竟不是被欺骗,而是我的命运轻而易举得掌握在别人手里,要你生就生,要你下地狱你连天堂的门都不敢迈。最意外的意外是这个需要花一辈子去解开的迷,在我人生最大的转折时期,以导火线的方式,将这一场原本会持续一年的爱情和继承的保卫战,缩短了一半。
我苦笑。
我是不是该去花圈店买三卷200响的鞭炮大肆庆祝?
原来“无知”也是一种罪。
我的耳边全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对周遭的一切没有了感官,甚至都看不清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整个人轻飘飘游荡在街角,我还在地球上行走吗?为什么找不到地心引力?
身体一软。
一双长长的臂膀稳稳接住我。
夜承?
“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