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结婚的人不是我!”小孩子找大人买糖吃未果,会躺在地上打滚,嚎啕大哭。
我滚不来,站着干哭。
又丢人,又解气。
临近傍晚,我接到丁子馨的求救电话,何智要把她逼疯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金主大爷,你俩可算来了!”丁子馨崩着个脸说。
我一猜就知道没好事,何智不是一个好应付的角色,他的馊主意一出,不是把人活生生给拆了,就是剁成肉块给煮了,最好连块骨头都不剩。“他有完没完,这是我跟楚少天的事,他顶多算是个狼狈为奸兄弟,我没把这笔混蛋帐算到他身上就不错了,他还敢找你麻烦,是得扳他一回了。”
“晓婷,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不希望大家反目成仇,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子馨低头握着我的手心,眼里可以揉出一波水来,完全没有了平日女汉子的刚硬。
我的生活里有那样一群人。
他们至纯、至真、至善、至美。
偶尔小顽皮,偶尔小闷骚。
能跑会跳,要打要闹。
一如子馨。
嗯,除开第一点再加个夜承吧!
子馨没有重色轻友的习惯,夹在喜欢的人和自己的朋友之间,艰难抉择,我明白那种难处。
“友情和爱情没有多大差别,关键在于心真不真,作为晓婷的朋友,建议你在这个时候什么也别管,什么也不用说,陪陪我们的这位主角,明晚她要华丽登场,而你也被赋予了一项特殊任务哟!”夜承雪白如葱修长的手指触到子馨的鼻尖儿,好不暧昧。
子馨的瓜子小脸蛋儿刷的变红,“我我我……”
“那我们喝酒吧。”
“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夜承歪头微笑着对我说。
c市郊外。
我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圣诞老人存在,就比如叶夜承。为了不让不相干的人打扰到我们,他带着我和子馨来到郊外的一栋别墅。
的确寂静萧条,没有人味。也就是这样的环境,我们才可以像野兽一样用强效卸妆油卸下表面最抽象的那层皮,释放最原始的情绪。
我低估了自己在子馨心中的地位,从她家公寓出来时她搬了一个大箱子,说是要给我们的狂欢助兴,我和夜承一致认为箱子里装的应该是个烧烤箱外带炸果机。
她亲手揭开箱盖后,我才恍然大悟——为了我她要抛弃作为“私生饭”疯狂了多年的偶像。大大小小用相框精装好的照片和综艺节目的宣传海报,过去每天跟打了鸡血似的口号条幅:
“最优秀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最优秀的男人!”
“楚上校,为了你的笑颜,我拼命的给你长脸!”
“偶像,请收下我的膝盖!”
……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显然我没有逼她,“子馨,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小婷子,女人是感官动物。你开不开心,有没有受委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能够让何智差点儿下跪自杀似的来求我足以见得我所谓的偶像对你做的绝对是不可饶恕的事,我不是脑残粉!”
“谢谢。”除了这个,我说不出来别的。
大河向东流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
唱着《好汉歌》,喝着别墅里珍藏多年绝版的昂贵酒,划着小拳,边砸相框,边撕海报。
痛快!
没有世俗,没有欺骗,更不会为钱、名、利所困。
夜承完全不介意我们两个在清醒时还有点女人样子,在醉酒后完全是个壮汉的形象,他可能早早就打算加入我们的阵营。
也是,他在图点什么。
楚少天没有再打电话来,反而是何智给我发了无数条语音和短信:
“嫂子,给我一点时间调查清楚,要是那小子欺负你,我一定替你出头暴打他!”
“嫂子,你在哪儿,老大出事了!”
“嫂子,我跪下来求你给我回个话吧!”
……
听着电话那边焦急颤抖的语音,看着似周星驰无厘头搞笑又愚蠢的信息,做点什么才算报复呢?
扔手机。
静谧的夜空被一条不完美的抛物线划破,十几秒后远方某户人家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天地。
“啊,我的玻璃!哪个找死的,今天必须给老子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