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风卷残云,繁星数点。
玉辞心在光滑无暇的釉瓷地面上殷勤打着地铺。正想着美美睡上一觉时。忽然听到殿门“吱哟”一声被推开。她还没铺完最后一层金丝褥,便被一个蛮力横冲直撞地搂住腰不放。
“皇后,我们一块去玩好不好?”宇文渊刚蹦蹦哒哒从外面跑来。额头上还余留着些许细密汗珠。
“不好。”玉辞心连头都没抬,指尖稍一蓄力。“啪”地一声脆响径直拍到宇文渊细皮嫩肉的手背上。他当即“疼”得龇牙咧嘴,手虽然放开了。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皇后你又打我”。
玉辞心接着不紧不慢地铺被子,她最近刻苦学习这周国的经学典籍。夙兴夜寐挑灯夜战,刚刚稍有起色要放松休息下,可不能让宇文渊搅了好梦。
可宇文渊就是不长记性,才放下的手再度攀爬上来,直直搂住她的腰不松。玉辞心困得打了个哈欠,被他占便宜都占习惯了。她懒得理他,蹬腿把他一踹。便裹起旁边的风纹绣丝衾来一头蒙上,睡得不省人事。
宇文渊“嗷”地一声惨叫被她踢出一丈远。他依旧不罢休,蹑手蹑脚爬到她的褥子旁,掀开被子一角凑了进去。
玉辞心正睡得香甜。朦朦胧胧中觉得有个温乎乎的东西正往身上贴,像个暖融融的小猫眯一般舒服。她下意识地把它搂在怀里。却觉出小猫动了动身子,当即打了个精灵,“刷”地睁开眼睛警觉地看着面前人。
“你,你怎么钻我被子来了?”玉辞心恶狠狠瞪着宇文渊,眼见他依旧搂着自己不放手,她气急败坏之下又是把他踹出五米远。
“人家想和皇后一起睡嘛。一个人睡害怕。”宇文渊习以为常地拍拍金色龙袍上的灰,然后继续天真无辜地看着玉辞心。
“胡说!”玉辞心恼羞成怒,“你早不害怕晚不害怕,偏偏我睡觉了就害怕,你还真是巧得很哪!”
她只是说的一通气话,没想到宇文渊竟然极为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着脑袋说道,“嗯,是很巧。”
这一下又把玉辞心激怒了,她气鼓鼓地凶他一眼,然后满脸哀怨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铺下的被子,这下好了,睡意全消,这宿只能干巴巴熬过了。
宇文渊这时又凑过来,趁着玉辞心扶额直叹,拉着她的手轻摇道,“皇后陪我去玩嘛,最近朕找皇后时,皇后老是看书。”
听宇文渊这么说,玉辞心心里有些酸涩,要不是前段时间关于她“妖孽”的传言闹得一波三折,她不至于这般辛劳三更苦读,这样拼命还不是为了增加后备知识好引经据典应付那些终日摇头晃脑掉书袋的大臣么。
她看了看宇文渊,他对玉辞心的痴心依旧半分不减,有时她都对这幅身体吃起醋来,有一个可以终身爱自己不离不弃的人多好,哪怕那个人心智不全。可自己时至今日除了宇文渊都未曾遇到过。
“皇上。”玉辞心不知不觉开头轻唤了一声。
“嗯?”宇文渊迅疾抬起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玩过了?”
宇文渊愣了一下,随即掰着手指头一五一十地数起来,随后竖起五根手指头,小声道,“五天。”
玉辞心闻言神色有些黯然,已经五天没在一起好好相守过了,她忙来忙去竟忘了这个最重要的人。她轻叹一声,极为和颜悦色地问宇文渊,“好,我答应陪皇上一起玩。不过现在天色太晚了,不能出宫。”
“不出,不出。”宇文渊一听玉辞心要陪他一起玩,一瞬间方才的烦恼都抛甩干净了,他笑眯眯地用桃花眼如胶似漆地望着皇后,“皇后你想去哪里玩?”
“哦?要我挑啊?”玉辞心思量了一会儿觉得这王宫虽大,景致也是富丽堂皇难挑纰漏,可到底放眼于天地之间还是太小了,一切宛如沧海一粟。
她自从来到这王宫之中已经许久,初来时的好奇新鲜劲早已被打磨干净,如今要让她说哪个景观格外别致优美,她当真分不出来,只觉得一草一木都规矩名贵得很,却都了无生气没有活力,还不如那台阶下肆意疯长的野草有生机些。
“算了,既然是皇上玩,还是皇上选吧。”玉辞心想不出这宫中还有那些地方自己没有去过,只当是陪宇文渊旧地重游一遍了。
“那好,我们就去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好不好?”宇文渊满心欢喜拍着手道。
“从没有去过?”玉辞心挑挑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皇上确定么?”宫里就这些地方,她可不信有有什么遗漏。
难道是他家祖传的王宫密室?思绪纷飞之间玉辞心来了兴致,撺掇道,“那皇上快领我去吧。”
“嗯,好。”宇文渊眨眨桃花眼,仿佛水墨画勾勒的眉眼愈发神采奕奕,俊朗非凡。
玉辞心被宇文渊牵着手来到大殿门口,趁着殿外当值的公公打瞌睡,一齐蹑手蹑脚地跑了出去。
玉辞心做好了跑远路的准备,刚走出殿门拐过墙角,宇文渊放开她手的空当儿里,她不时活动筋骨伸拉胳膊弹弹腿,照她的预想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