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辞心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改嫁?宇文睿居然还打着这个主意,这倒是让她意外了。她静静的看着宇文睿。想看穿宇文睿的内心。宇文睿却只是微笑着迎着玉辞心的目光,看的玉辞心头皮发麻。
玉辞心叹了口气,说:“我是真的没有改嫁的打算。”
宇文睿笑着说:“我觉得只有改嫁才是保证皇嫂能辅佐我的最好的证明。皇嫂好好考虑一下吧。”
宇文睿说完就起身离开了。玉辞心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宇文睿离去的背影。改嫁,这是不可能的事儿。可是要怎么应付宇文睿呢?宇文睿这是切中了自己的软肋。那么,到底是谁给他出的这个主意呢?还是说他自己想到的?
宇文睿为了皇位还真是够狠毒的。这事儿还是得找柳岩堂商量商量,以他的才智一定可以想出对付柳岩堂的计策。想到这里玉辞心就起身走了出去。这时虽然是深夜了,但是玉辞心记得今天柳岩堂陪着傻皇帝玩,时间很晚了,就没有出宫。
玉辞心顺着小树林朝着柳岩堂留宿的外宫走去,走着走着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远处有几个黑影。玉辞心赶忙敛住自己的气息。躲在了树后。
“岩堂,这皇后实在是留不得。咱们兄弟十几年的交情了。朕知道你不想让她死,但是你也看到了。她最近造出来的那些东西,哪一个不是能颠覆一个王朝的存在。这样妖孽般的存在若是有一日存了异心。那咱们根本防不住她。非是我不愿意相信她的忠心,实在是我不能拿祖宗的基业来赌。希望,你能理解我。”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岩堂?玉辞心心中一惊。难道是说柳岩堂?现在说话这声音清冷却富有磁性,听着很熟悉。似乎是自己熟悉的人。但是她在这里本来就不认识几个人,怎么可能有熟人呢?而且,这声音听着实在太熟悉了。
还有,他们谈论的内容,皇后留不得?难道说这些人说的皇后是自己?那么,他们要杀自己?想到这里,玉辞心眸光一冷,可是,为什么这件事会涉及到柳岩堂呢?
“唉,陛下,上一次我破坏你的计划也实在是不忍心。这个皇后,即使是妖孽,可是她为你这么辛苦一场,最终杀了她的却不是她的敌人,而是她最信任的人,一直在保护的人。这样的打击,未免有些残忍,我,唉,终究是有些不忍心。微臣妇人之仁,失职了。”柳岩堂叹了口气,悠悠的道。
玉辞心瞳孔猛的一缩。陛下,是啊,她终于想起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难怪那么熟悉。那个声音的主人可不是她身边日夜陪着的傻子吗?而另一个人的声音就更熟悉了,正是自己最熟悉的谋臣,柳岩堂。
如今的她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愣的站在那里,之前她也有怀疑过,怀疑过那个皇帝是在装傻。可是他一切的表现都那么自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傻子。怎么可能?
她两片薄唇呆呆地张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玉辞心意识到自己当下失态了,急忙闪到树荫后面。
宇文渊仿佛听到了急促风声,他眼风一转,面露警觉,对着柳岩堂低声道,“好像有人。”
柳岩堂双眉一簇,树上的落叶悠悠飘落,他灵敏地两指一夹,树叶即刻以千钧之力猛然冲出,直直飞向树丛伸出,刹那间宛若树叶崩落,草木凌乱,宛若雷声轰鸣。
宇文渊看着眼前已是一片狼藉的密林,月光孤冷地撒落在地,散作满地明月梨花白。
“你多心了。”柳岩堂扫了一眼远处,又注视着宇文渊,似是话里有话。
“你这话,是一语双关么。”宇文渊收回看向远方的视线,皎洁月光衬得他的脸苍白如镜,没有一丝表情,薄唇间的话一出口,霎时只剩下空气中的冰冷回音。
柳岩堂默然不语,他实在不忍心除掉玉辞心,他有时觉得他和玉辞心好似一类人,没有宇文渊君临天下吞并九州的赳赳野心,没有功名利禄随身牵绊的欲a望挣扎,所期盼的不过是平和随顺地生活,安宁而淡泊。
玉辞心是他所见不多的聪明人,极为精明却又单纯无暇,同情弱小却从不恃强凌弱。她从不会轻易相信聪明人,却忽视了身畔相伴的装疯卖傻的宇文渊。
“我有一事问你。”柳岩堂凝视着宇文渊,有些无奈,“你会救一个漠不相关的陌生人吗?”
宇文渊眸光流转,流露出冷漠。“那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救。”
“她从不认得你,却愿意为了一个傻子和手握强权的卫疆成对抗,愿意为了一个傻子和虎视眈眈意欲谋朝篡位的宇文睿对抗,愿意为了一个傻子亲临战场万点雄兵。”柳岩堂默然,心里莫名淌出悲伤,“你说,一个傻子值不值得救?”
宇文渊瞳孔倏然放大,他瞪着柳岩堂,面色怫然,“你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聪明人,竟会被一个妖孽迷上!”
“她是不是妖孽,你自己清楚。”柳岩堂不为所动,淡淡的语气似是无痕的水,缓缓流淌着无奈。他自已开始起便知晓了玉辞心的结局,知晓宇文渊的态度,可还是不可遏制地为她感到惋惜。
“那你究竟想怎样,难道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