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脑中闪过不好的念头,他想起在林中与柳岩堂谈话时那莫名诡异的风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仿佛是一个女子在哭泣般。难道风都察觉到了她的心事。为她而悲哀?
玉辞心逃了,宇文渊当机立断宣召柳岩堂进宫,一面又让太监总管通知御林军。说是皇后被人劫持了,务必要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既然她已经明白了自己不过再撞上。那势必不能继续为他所用,这样的妖孽留着迟早是祸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若不归。务必致死!
这是他给柳岩堂亲口下的命令,如此兴师动众发动各方势力寻找,卫疆成宇文渊肯定也知晓了玉辞心离宫一事,而他们不知隐情,定会认为这是除掉玉辞心的大好时机。所以定会派出杀手不给玉辞心生还的机会。
而这,正是他的目的所在。宇文渊攥紧双手。如今已是功成之日,万万不可毁于一旦那。
他看着外面无尽无边的茫茫夜色。在一面的言辞正色之后突然觉得难以名状的疲惫,低头望了一眼。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玉辞心的宝贝睡袋上。他的心猛然抽搐了下,像是已经沉眠许久的茧,在茫茫天地间孤独自立。包裹哀愁。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对玉辞心动情了?宇文渊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覆下不可知的迷惑。许久过后终是摇了摇头。他是王者,权利与感情,唯有前者,从来就没有第二种选择。
玉辞心在宫中飞至一半突闻身后喧哗声起,她抬眼望了一眼,只见身后御林军举着密密麻麻的火把向这边赶来,声势浩大好似一窝带刺的马蜂。
她稍作思量,看着人数绝非自己正面硬拼的对手,于是凌空一跃翻身转向另一处街口,准备自这里偷偷翻墙出宫。
可刚刚落地她就被从天而降的冥火点亮,继而是凭空投掷降落在地的炸药,轰然作响间她耳朵只觉嗡嗡声不停,脑子被巨大的声响惊住,有些混沌不清。
她身着黑衣服一副女扮男装的打扮以便行动灵巧。不料方才却被一队人马发现,御林军被惊动了,军队如同海洋般顷刻间包围现场,玉辞心发现之时,已是为时已晚。
“去禀报睿王爷,说是劫持皇后娘娘的刺客已经被包围了。”御林军头头摆摆手对着下面人高声传话道。
“得令!”一个擅长轻功的侍卫当即翻身而上,脚步轻掂,踩着宫墙上的琉璃瓦走远。
玉辞心瞄了一眼四周,黑压压的人群看不到附近的道路。黑夜之下她辨不清方向,眼下要出宫,可是不知道到底该往哪个方向突围才好,着实让人犯难。
“小贼你逃不掉了,还是快快招来。说!到底把皇后娘娘劫持到哪了?”为首的御林军头头发话了。
玉辞心刚才对他的发号施令听得一清二楚,他是宇文睿的亲信,万万不能落入他手。可心底却又一阵异样,宇文渊发觉自己不见了,理由是竟然是自己被贼人劫持了。真是可笑。
若真要劫持,为何放过他一个帝王,而单单捉拿皇后呢?
玉辞心刚要答话反驳,却想到自己现在一开口便会暴露身份,于是又看了一眼包拢自己的兵力,选定一个人数较少的方向,单刀直入,当即嘶嚎声起,血流成河。
她冲得义无反顾,这个尔虞我诈的深宫她立誓不要再来,御林军再三抵挡,正当她两眼杀的血红之际,突然觉得背后一冷,只听耳畔呼啸而过“飕飕”风声,声止时,一把利剑正中她的肩膀。
她一阵吃力,停下进攻,周围的士兵一时都停了手,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她扬着下巴远望,只见不远处宫殿的顶层之上,宇文睿正缓缓放下手中的箭驽,嘴角的笑意因为过冷而凝滞。
她被不被认出已经不重要了,方才被炸药炸到已经是受了轻伤,如今又中了宇文睿一剑,玉辞心忍痛咬着牙看了旁边密密麻麻的御林军,火把打在他们锃光瓦亮的盔甲上,似是地狱的幽幽冥火。
她对不动声色不费精力地悄悄出宫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眼下,唯有殊死一搏。
玉辞心再度挥起手中的长剑,电光火石刀剑飞舞间不断有人挣扎到底,杀到最后,只剩下眼前孤零零几个兵,而她,强撑着身体战力,亦已经是身体极限。
她视线望到远处的宇文睿正再度搭起弓箭,于是瞄准了一个城门,弓箭出射之时她同时飞身之上,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弓箭撞击墙面的尖锐声响,继而是冷清与暗淡。
玉辞心心有余悸地依靠在另一面的墙壁上,以御林军的速度不出几分钟定会飞驰赶到。她的气力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只能速战速决尽快出宫。
她抬眼望一眼月亮,大抵知晓所出方向后再度腾空而起,踏着屋檐直奔宫门而去。
希望就在前方,解决掉宫门的寥寥守卫之后玉辞心准备跳下宫墙再不回首,她凌空飞跃的那一刻风声在起,她疲惫地看着那只飞剑直直冲着心脉而来,却再也没有力气闪躲,身子微微一侧,弓箭穿过她的肩胛骨,她重重地摔在宫门外的地面上,满心痛处,意识迷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