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风扬放弃了挣扎,对方有备而来,而且对他非常的清楚。如果没有妖冰寒焰,他风扬什么都不是。
眼前的这个人,是谭伟,可是却那么的陌生,陌生的让风扬感觉从来就没有认识过。
风扬的声音虽然传不出冰棺,可是在外面的谭伟却看懂了风扬在问什么。
“我……是谭伟!只不过你一直都没有真正的认识过我而已。”
“我知道,你的心中有着诸多的疑团。”
“孙涵、陈浩宇、润欣小居、德众商场的事情都是我做的!现在,你还觉得你认识我吗?”
“你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我也从来没有没有认识过你,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不是吗?”
“死而复生?我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你,或许你已经不是你了吧,反正,我不是我了,死过一次的人,都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谭伟自顾自的说着,就像是在回忆着过往,他的声音之中充满着无奈,充满着悲伤、压抑。
“林夕呢?闷三儿呢?”风扬只觉自己心脏之中的血液在一点点的冻结,温度一点点的被抽离,不是因为冰棺的冷,而是心寒,带着愤怒的心寒。
或许谭伟看懂了风扬的口型,或许是彼此之间的一种默契。
“林夕……不是我杀的,还有闷三儿也不是!”谭伟摇了摇头疑惑的道。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林夕和闷三儿,杀他们两个是为了什么?谭伟不知道,他查过,可是却没有一点的蛛丝马迹。
风扬死死盯着谭伟,他知道,此刻的谭伟没有说谎的必要,既然谭伟说林夕和闷三儿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关,那肯定不是谭伟做的。
“李记纸活铺也是你引导我去的?”风扬道。
可是这次谭伟却没有读懂他的问题,进来了两个人,将冰棺抬上了推床。
谭伟在前面走着,风扬被那两个面无表情的人推着跟在后面。
这一刻,风扬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谭伟给自己留下了线索,而后又自作聪明的悟出了谭伟留下的线索,最后却发现自己只是顺着人家布好的线,一步步的把自己送了过来。
可是风扬想不明白谭伟为什么要抓他,为了妖冰寒焰吗?风扬不知道。
风扬被推着再次下了一层,风扬这才发现,这个医院原来和润欣小居一样,地下已经完全的被掏空了。
整个地下像是一个小型的广场,在中央位置是一个三平米大小的大理石石台,看上去有些类似于祭坛的东西,可是却又有些不像是祭坛。
那个石台,姑且就称之为祭坛吧,在上面躺着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风扬认识!
还是那张憔悴的脸,只不过隆起的肚子比上次见到之时大了很多。隔着很远,可是风扬确定,这个才是自己上次在地铁上见到的那个满世界找个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未知的男人的女孩儿。
一切如老徐所说,润欣小居地下层那口血井之中的,只是她的双胞胎姐妹而已,而如此说来,她现在腹中所怀的,便是血契鬼婴!或者说她腹中的便是血契鬼婴的身体。
女孩儿像是熟睡了一般,毕竟她太累了,或许是命运的不公,她成了悲剧的牺牲品。青春飞扬的年纪,她却莫名其妙的怀孕,成了所有人唾弃的对象,她成了别人眼中的神经病,背负着痛苦挣扎着寻找,寻找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可是……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宽大丑陋的校服套在她那瘦弱的身体上,多了几分慵懒,就像是熟睡的可爱的猫儿,多了几分……让人心疼的可怜和疲惫。
有人说,每个人生来就背负着使命,可是,谁的使命是牺牲呢?谁生来的使命就是背负这世间的丑恶与罪孽呢?若是这样,天,好不公!风扬这样想着。
祭坛的周围站着一个奇怪的人,他的全身上下都被衣服紧紧的包裹着,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如鹰鹫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台上那个柔弱的女孩。
在他的周围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医生模样打扮的中年人,还有十来个与其说面无表情,不如说他们已经没有了人的感情的人。
“爸!”
谭伟在祭坛前面停下了脚步,毕恭毕敬的道。
风扬内心一震,谭伟的父亲?谭敬国?按照念娇曾经给他的资料来看,谭敬国不是在厂子倒闭之后就上吊自杀了吗?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谭伟没有死,那么谭敬国也没死就不是多么惊奇的事情了。
谭敬国转过了身子,直直的看向了冰棺里面的风扬。
风扬只觉得谭敬国那目光刺穿了冰棺,像是两把刀,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