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婆婆着急的声音,说希希被开水烫伤了!让我赶紧回家。
我吓得惊慌失措,烫伤?希希竟然被烫伤!天哪,那么小的孩子皮肤被烫伤,那该得多疼啊!
我顾不得形象,几乎飞奔着跑出公司,慌忙的打车回家。
一路上我无比焦急,心跳到了嗓子眼,不停的督促着司机开快一点,再快一点。
记得小时候的冬天,我邻居姐姐的手臂不小心碰倒热水瓶,结果被滚烫的开水烫到,里面的保暖内衣和伤口粘在一起,撕开的瞬间,连皮带肉,令人触目惊心,即便是后来治好,胳膊还是留下来一片很大的疤痕。
想到这里,我不敢往下想了。
从希希出生到现在,我最害怕的就是希希摔伤,跌伤。留疤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难看了,严重的还会影响她的自信。
别墅的门开着,离家30米左右,我就已经听到了希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她的哭喊仿佛是在我心上扎针,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可是这远远不够!
进了家门,我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慑住了。
张嫂怀里抱着快哭岔气的希希,她的整只小手被烫的脱掉一层皮,薄薄的一层皮肤像是被烫熟了,手指血肉模糊的粘连在一起,再加上希希因为疼痛拼命的挣扎着小身体,场面真的掺不忍睹。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心疼,心痛混合在一起,搅得的我快要无法呼吸,我连忙赶过去,可是一时之间,我竟然不忍心把希希从张嫂怀里抱过来!我怕碰到她的伤口。
我瞪向婆婆,“妈!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带的孩子?!”
“我.....”婆婆也被我吓到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字。
“张嫂!抱好希希!我们马上上医院!”我擦干眼泪,大声吼道。
到了医院,希希就被送去抢救室,医生说,希希的被烫创面太大,手指与手指之间需要先用纱布隔离开,如果她不配合的话,恐怕要实施全麻。
我含着眼泪点点头。
然后便疲惫不堪的瘫倒在抢救室门外,双手抱头,眼泪止不住的流,我深深的自责......
如果我今天把希希正常的送到早教中心,她也就不会被烫伤。
明明知道婆婆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我为什么要让她带走希希?!才半天时间,希希就受这样的罪!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嫩的皮肤,怎么禁得起这种疼痛!
我现在多么希望被烫伤的是我自己!
张嫂在我旁边,手里拿了一杯水,轻声地说,“小姐,你别太难过了,小孩子被烫伤是在所难免的,要不你先喝口水吧。”说完,张嫂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但是,做为母亲,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张嫂,麻烦你给宫询打个电话吧。”我把手机递给张嫂,有气无力的说。
“好,打,现在就打。”张嫂擦干眼泪,不停的点头。
耳朵里已经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抢救室的希希也停止了哭喊,也许医生已经给她注射了全身麻药,我的心彻底揪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询来了,后面还跟着婆婆......
“欢好,希希这么样了?”宫询快步的走向我,焦急的问。
婆婆躲在宫询的后面,一脸的心虚,不敢看我的眼睛。
“她在里面。”我转头看了一眼背后亮灯的抢救室,“医生说她的手指被烫得胶连在一起,需要动手术才能分开。”我的声音很在颤抖,眼泪又溢满了眼眶。
宫询紧了紧眉头,坐到走廊边的椅子上,点了一只烟。
婆婆杵在旁边,不停的搓着双手。
张嫂趴在抢救室门上的透明窗口,时不时的往里面张望。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平静,而隐藏在平静下是一场即将掀起的海啸。
婆婆先沉不住气了,“欢好,我不知道希希会被烫成这样子,我今天本来是带希希去陈阿姨家做客,没想到.....”婆婆的样子低眉顺眼,越说越没有底气,眼神也在闪躲,还假装哭了起来。
我别过脸去,只觉得恶心,不想理她。
我已经不想去追究希希怎么被烫伤,我只想知道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希希她有没有知觉,还会不会痛,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小手被纱布包裹住,内心会是什么感觉?
“以前我们村里有个和宫询一般大的小男孩,也是被烫伤的,都没有去医院就自动好了。”婆婆低声的自言自语,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