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在民政局等你......”
我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抵了抵涌上心尖的酸楚。这一天终究来了。
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宫询真的能这么轻易地同意离婚?
同意离婚的前提是什么?
我紧了紧怀里的希希。感觉出自己的眼眶被一层水雾蒙着,我努力地睁大眼睛却始终看不清前方的路……
“林欢好,对不起。我并没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许昌阳杵在边上,满脸尴尬地说道。
“是啊。我不是没有故事的女同学。”我不禁苦笑一声。
许昌阳沉默一会儿。随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名片盒,从里面抽了一张递给我。“这是我私人律师的名片,如果你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的律师。”
“谢谢,我不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淡淡地说道。
“拿着拿着。”许昌阳把名片往我手里塞。
我连忙摆手拒绝他,加重了语气说道,“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许昌阳二话没说。直接把名片塞进我的外衣口袋里,然后大步流星离开。
我捏着口袋里带着他体温的名片。心情五味杂陈,为什么他都是在我难堪的时候出现在我眼前?
难道他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吗?
呵……
幼儿园门口的围观群终于散尽。两旁的路灯适时地亮了起来,我呆呆地杵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目送许昌阳离去的背影,昏暗的灯光拉长了他的背影,显得越发高大。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感谢他,或者。等我忙完了这一阵请他吃顿饭吧。
回到家,吴妈在厨房忙碌,希希的小手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不愿意松开,我把电脑打开,上网查了相关离婚的资料。
心里越来越有底气,希希的抚养权是板上钉钉的。
我拟好了离婚协议书,协议书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双方共育有一女,宫忆归女方林欢好抚养,宫询每周享有探视权。
在夫妻双方财产分割那一栏上,我斟酌了很久,久久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最终,我还是写下,要求宫询每个月按时支付宫忆5万元的抚养费,直至宫忆大学。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钱还是很重要的。
第二天,我先到公司开个晨例会,随即去总监办公室请假,总监的脸色看上去很不爽,虽然我只请了半天时间。
总监随口问我,请假干什么去,我愣了一下,难不成要告诉总监,我请假是要去离婚?
我随便编了个理由就出来了。
开车很快就到了西城区民政局,我把车停在路边,扫了一圈四周,并没有发现宫询的身影,他还没来吗?
我坐在车里打开文件夹,逐一清点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还有昨晚临睡前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确认无误后又重新装了进去。
我盯着民政局门口挂着的匾牌出神,越发觉得刺眼和可笑,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就连天气也和三年前我跟宫询登记时一摸一样。
......
依稀记得那天,我和宫询领了结婚证出来,意外地发现民政局侧边有条林荫小道,小道两旁栽种着白桦树,一阵清风吹拂而过,两旁的树叶随风摇曳,彼此摩擦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阴影处投下斑驳的亮点,斑点随风摇晃,显得十分惬意,也就在这条小路上,宫询承诺照顾我一生一世......
转眼,物是人非。
这一刻,我还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枝头上的那抹新绿轻轻地晃动着,但我的内心却丢失了最初的那份欣喜。
在这里,每天有多少善男信女手挽着手来登记结婚,每天又有多少怒男怨女互瞪白眼来撕逼离婚。
也许婚姻真的只是人生中的一个选择,它只是一件小事。
大约等了有半个钟头,宫询还是没有出现,他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我皱上眉头,这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下午我还要赶着回公司上班。
头顶的知了声叫得我心烦气躁......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宫询打电话,远处却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向我这边焦急地走来。
她是谁?我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
“欢好啊!”
呃……这声音,化成灰我也听得出来是谁!
我勒个去,婆婆来了,未曾想到,我离婚的日子没等到宫询反而等来了婆婆......
我三步并两步地迎了上去。
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婆婆了,今日一见,发现她苍老了许多,原先还是黑黑的头发,怎么全都白了。
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您怎么来了?”我好奇地问,又往婆婆身后看了看,“宫询呢?他人在哪?”
“欢好啊,你先听我说。”婆婆捂着胸口,好像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