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好,送完希希了吗?”电话那端,慵懒的声音响起。我抬了抬腕表。正好八点整。
“早餐在厨房。你吃点再上班吧。”临出门前,我煮了他最爱吃的小米粥。
“谢谢你,欢好。”我听到他笑了笑。隔着屏幕能想像出他带着笑意的眼眸,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我隐瞒爷爷生病的事情。
“昌阳。你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吗?”我压低了声音问道,爷爷生病他却不告诉我。我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你说什么?”许昌阳似乎没听清。
沉思几秒,我放缓了语气:“我说你要好好吃早餐。”
“你煮的早餐我当然会吃。”许昌阳依旧荡漾着笑意。
“我托人从西藏带回的冬虫夏草已经到我办公室了。有时间你送去给爷爷吧。”我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
“国庆的时候,我们一起送给爷爷吧。”他语气稳稳的。
“嗯,也好。”
……
回到公司,处理积压了几天的杂事,忙了一上午。坐在办公椅上,心却无法平静。始终想不通爷爷生病住院,这么大的事情。许昌阳为何只字不提,如果不是希希今天说漏了嘴。恐怕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呆呆地望着窗外,这座城市车水马龙,不知为何心里总有莫名的失落感。许昌阳的至亲不多,许姑姑直接。毫不掩饰,对我的态始终如一,爷爷却一直保持平和,对我,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抵触,这样的态度反而让我抓不着北,也有些说不明的不安。
“林总。”小丹敲了敲门。
我收回视线朝门口望去,她的身后正站在季美玲。
“来了。”我从椅背上站起来,冲她挤了个笑脸,“坐吧。”
季美玲今天一身的香奈儿套装连衣裙,高跟鞋依旧不低于五厘米,卷发洋洋洒洒地散落于耳后,精致的瓜子脸上挂着淡淡的妆,一颦一笑风情万种,纵使我是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怎么了,出差刚回来就急急地叫我过来。”刚一落座,季美玲便开了话匣子。
“想喝点什么?”橱柜里只剩下龙井和玫瑰花茶。
“玫瑰。”她理了理头发,修长的双腿交叉着叠放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起丽人最新的一款杂志。
“你代孕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我挑眉问她,几日不见,季美玲气色好了不少,想必代孕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你叫我来不会就想问这个吧?”她一听就听出了端倪。
“什么都瞒不了你的双眼。”我尴尬地笑笑。
“这双眼看透太多。”季美玲幽幽然,“说吧,什么事?”
“我准备生个孩子。”我将泡好的玫瑰花茶端到她的面前,办公室很快弥漫起玫瑰的香气。
季美玲扬起嘴角,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想通了?”
“想通了,只有一个希希,心里总归是有遗憾的。”我将目光落向窗外,做出这个决定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能如此的强烈。
季美玲端起花茶吹了吹,散开的热气遮住她的脸。
片刻,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
“这是美国代孕妈妈的中介名片,每个人情况不一样,你先咨询他问问清楚,中介也会根据你的自身的情况,安排合适的套餐。”
“套餐?”我不禁挑眉,代孕是如此隐秘的行业,如今也讲究程序化了?
“套餐只是一种笼统的说法,每一种代孕合作方式都有不同的收费标准,弹性极大,各取所需,你最好再找个合适的法律顾问,国内的职业代孕者都徘徊在法律的边缘,国外的环境相对正规些,但不乏有漏洞。”季美玲说得很详细。
“美玲,如果你愿意,你方便透露你经历的过程吗?”我试探性地问,我想知道我自己需要经历哪些过程,我相信季美玲口中的过程和中介所阐述的定然有差距。
季美玲饮下杯中茶水,沉吟一瞬,说出她的漫漫求子之路。
“我记得第一次取卵当天,少城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取卵之后我感觉很难受,禁不住就哭了,他看着我也难过,还和我说不行就不做了,大不了不要孩子。一听这话我更伤心,我也更坚持要做下去。当时想卵子都取出来了,必须得坚持整个流程结束,但谁也没想到后面的过程依然很艰辛,结果是失败的。”
我蹙了蹙眉,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明白这是一条漫长的路。
“最后一共取了12颗卵泡,配成9个,发育良好的最后有7个,算是比较多的。因为大促取卵,加上腹水,在休息了两个月后才准备移植。结果又被告知子宫内膜厚度不理想,于是又开始调理,一晃又过了三个月。”
“这期间一直是调理----试管----再调理----再试管的状态,子宫内膜厚度时好时坏,搞得我很烦躁,所谓的调理价值到底有多大,我也很没底气,也许真的是心情更重要吧。”
她说的很轻描淡写,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