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是这般疲惫不堪却要佯装温和的态度激怒了许姑姑。
她倏然火冒。
“昌阳!”许姑姑厉声道:“你忘记了爷爷临终前说的话了吗!”
“我没忘……”他哑声,眸心的泛起的隐忍深深戳进了我的心房。
这一秒,我感受到他的力不从心,那种心情,绝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冲击,让人浑身发寒。
我亦无能为力。
两个相爱的人,几米之遥,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许哥哥,不要再惹姑姑生气了。”沈若曦在一旁帮腔,话落,伸手抚,摸着爷爷的骨灰盒,眼眶一红。
这一潜意识的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爷爷临终的话?
许昌阳又答应了什么?
脑袋到炸掉了。
迎上他的眸子,我想知道答案,难道爷爷临终遗言是要拆算我们?不可能,要拆算早就表态了,没必要等到临终,而且盛昌集团的股市已然稳定增长,凭许昌阳的能力定能在商界驰骋,经营好父母的心血和产业。
许家完全不需要沈家的帮助。
“林小姐,还请让开。”甄管家伸出右手挡在我的面前,已不似以前般毕恭毕敬。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是许家的敌人吗?怔了片刻,我拉着希希向后退了两步。
沈若曦则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们就这么从我的眼前离开,从此刻开始,我突然发觉许昌阳的背影不再高大,顿觉心酸心疼,在失去至亲的伤痛面前,爱情只有靠边站吗?
还是我们的爱情根本太过于脆弱,就像摇曳在风中的浮萍?
可是,许姑姑的滚是什么意思。
沈若曦转身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我接受不了,我无法接受。
一行人渐行渐远,直到背影模糊在我的视线里,我还在原地傻傻的愣着。
“妈妈。”希希捏了捏我的手心,“我们不是要去看望太爷爷的吗?他人在哪儿?”
“你看到超人叔叔捧着的盒子吗?太爷爷就在那里面。”我哑声道,继续凝视着走廊的尽头,仿佛在期待他下一秒的就会出现,告诉我,他一切安好。
空落的走廊刮进一阵阵凉风,冷得让人心寒。
离开医院,透过玻璃门,我看到自己那道纤弱人形,好似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
“妈妈——你手机响了。”坐回车上,我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希希扯着我的衣袖,不停地重复:“妈妈,快接电话,你的手机响了。”
等我回过神来,打开的是陌生本地号码,兴许是某个客户。
我将手机丢到副驾驶。
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情去陪客户陪笑脸,喝咖啡,讲笑话吗?
没有。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按下启动键,驱车前往公司的方向。
脚掌踩在油门上的位置,平稳行驶了不到十分钟,我渐渐地松开了,我现在去公司做什么?这种状态的我还有心情工作吗?我工作的意义又是什么?
车子停靠在马路边的绿化带上。
这一刻,我对未来充满了迷茫,我不知该去向何处,许昌阳冷漠无情的神情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世界似乎黑白颠倒了。
在浙江摘桔子的时候,我们那么快乐,那么和谐,才几天时间,一切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如同台风骤然席卷村庄,毫无预警。
我感到没来由的害怕,许昌阳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这个他在刻意的疏远我,与我保持距离,虽然我找不到问题的缘由。
头痛欲裂。
脑袋里像是被一张无形的蜘蛛网笼罩着,挣扎在万念俱灰的边缘。
我该怎么做。
“妈妈,你的电话又响了。”希希提醒我。
还是刚才的号码。
我面无表情地滑动接听。
没容我开口。
“是我,沈若曦,我现在要找你谈谈,你现在人在哪?”一道干脆简洁的声音,那口气如同圣旨,听得人只有服从的份。
呵呵。
她以为她是谁?
芭拉国的公主吗?
“对不起,我没空。”我冷声道,这个时候她不该陪在许昌阳的身边吗,跑来和我有什么好聊的。
沈若曦大概以为我不会拒绝她,电话那端愣了几秒。
“是许哥哥让我来找你的。”她搬出了许昌阳,加重语气道:“是许哥哥让我来找你谈谈的。”
呵呵。
她以为我会信吗?
“既然是你的许哥哥要找我谈谈,那就麻烦让他自己来找我。”我不吃她这一套。
“林欢好!”沈若曦提高了声调,“我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