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摘下披风,抛给妇人,娴熟驾驭骏马,刚好与妇人擦身而过,抽出狭刀,勒缰停马,气势汹汹地怒目相向:“滚远点!”
男子停马在妇人身侧,微笑道:“夫人受惊了。”
妇人将披风罩住娇躯,大口喘息,脸色雪白,心有余悸地颤声道:“公子你们千万要小心那些山野强人,自称修行中人,确实会一些道法神通,公子最好提醒你的朋友不要贸然行事,若是实在不行,公子与那位姑娘帮着我阻挡一二即可,我这就继续赶路,只是这披风,就对不住那位侠义心肠的姑娘了……”
年轻男子一直在暗中打量妇人,听闻这番言语后,不曾发现明显破绽,就笑道:“夫人不用忙着逃命,光天化日之下,量他们也不敢为非作歹,如果真是那做惯了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他们便是山上修行过的,夫人也不用过多担心,我们自有计较,夫人只管放宽心便是。”
夫人欲言又止,不再反驳辩解什么,只是楚楚可怜道:“公子还是小心些,那伙歹人什么恶事都做得出来,恶言恶语更是家常便饭,小心脏了各位的耳朵。”
年轻男子稍稍放松戒备,微笑点头,“夫人如此心善,不该遭此劫难。”
妇人听到这里,死死咬着嘴唇,蓦然神伤,低下头去,泣不成声道:“只是可怜我夫君女儿,真是……我那女儿才十二岁大啊,我也不活了……”
身后数骑已经来到年轻公子和可怜妇人身旁,听到妇人如此言语,哪里还不晓得遭遇了何等惨绝人寰的惨事。行走于山穷水恶,匪人劫财劫色,在黄庭国不算多见,但绝不罕见。
一位年纪轻轻却故意畜须如戟的男子,顿时火冒三丈,虽然在宗门和江湖,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只是生平最见不得欺凌弱小,愤而扬鞭继续前冲,“芝兰,我来助你!这帮挨千刀的匪人,罪该万死!”
前边,那伙大汉先见着了被称呼为芝兰的女侠,眼见着那妇人就要逃走,为首壮汉便急红了眼,大骂道:“瞎了眼的小娘们,叫老子滚?”
大汉眼见着那个小娘们满脸煞气,气笑道:“赶紧滚远点,一个个毛没长齐没断奶-水的崽子,就敢逞英雄?换成你们师门长辈在这里,老子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速速让路,那妇人是作恶百年的老妖,坏事做尽,等老子将她剥皮抽筋,是人是妖,自然分晓!”
单独一骑疾驰而至的络腮胡年轻人,抽出长剑,剑尖指向那伙人,哈哈笑道:“呦呵,还恶人先告状上了?”
壮汉身后一位青衫老者皱眉道:“剑尖指人?是谁教给你的礼数规矩!”
络腮胡年轻人瞪眼道:“你祖宗!”
青衫老者冷笑道:“老宋,你们先去擒拿妖婆,我来给这后生长长记性。”
“别太拖延,老妖明显还藏着杀手锏呢,需要你的回春术以防万一。”壮汉脸色凝重地点头后,带着众人策马前冲出去,全然不理会拦路的女子和年轻人。
山路并不宽阔,仅供三骑并肩而过,面容秀美的狭刀女子厉色道:“还不止步?!”
壮汉纵马从狭刀女子和络腮胡年轻人之间,一冲而过,女子横刀拦截,被那汉子手握刀刃轻轻一抬,就给推了出去,自视武道小成的江湖名门女子愣在当场,满脸愕然。同样适刀的络腮胡年轻人脾气更加火爆,一刀迅猛劈下,那壮汉视而不见,只是死死盯住前方那妇人,随手一抓,就那长刀抓在手心,随手丢到山下。
两位下山时意气风发的江湖儿女,一左一右像是两尊呆呆的门神,任由这伙山野匪徒纵马飞奔扬长而去。
留在最后的青衫老者缓缓驱马前行,望向满脸惊骇的年轻刀客,嗤笑道:“三境武夫,也敢造次?小娃儿不知天高地厚,知道死在那老妖婆手底下的下五境练气士,有多少吗?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就凭你还想护着她?人家指不定在肚子里盘算着,如何将你们这些救命恩人,一点点生吞活剥!”
老人扯了扯嘴角,“那也说不定,老妖婆擅长一门歹毒的阴阳双修,喜好蚕食青壮男子的精血,你这种长了三条腿的小兔崽子,也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那络腮胡年轻人满脸涨红,恼羞成怒道:“老匹夫你欺人太甚!”
青衫老者抬臂虚空摔出了一巴掌,离着那络腮胡年轻人还隔着很大一段距离,可是后者脸上重重响起清脆声响,整个人便被打得离开马背,在空中旋转两圈才坠地。
这一手神通,若是换成江湖上的认知,那最少都是四五境小宗师才能具备的本事。六七境,无一不是有资格在一国境内开宗立派的大宗师。至于传说中的八九境?想见都难,哪一位不是世俗王朝皇帝君王的座上宾?所以早就超脱于江湖了。
那年轻女子到底心志不差,立即转头提醒朋友:“小心那妇人!”
说时迟那时快,身罩披风的妇人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