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问道:“你那边需不需要龙脊山那边的磨剑石?”
刘羡阳白眼道:“你说呢,陈山主?”
陈平安笑道:“甲六山那边,咱俩对半分。就当是我的份子钱了。”
刘羡阳摆摆手,“就等你这句话呢,有这句话就行。东西,自己留着。”
你陈平安要不要送,跟我刘羡阳收不收,都是个心意到门就行了的事情。
刘羡阳问道:“你小子一直不肯细说那场架,怎么,有了三把飞剑,见不得光?”
不等陈平安说什么,“人比人气死人,你小子竟然有了三把飞剑!”“真是既怕兄弟太吃苦,又怕兄弟享大福。”
陈平安说道:“其实是四把。”
刘羡阳脸色如常,云淡风轻,哦了一声。
谢狗开始默默计数。
她还没数到三,刘羡阳一把勒住陈平安的脖子,气愤不已,火冒三丈,怒道:“多少?!”
一位剑修,本命飞剑的数量,与境界高低、杀力大小,并无“绝对”关系。但是谁嫌多呢。
每每想起那位在桐叶洲天宫寺雨幕中,有过一场问剑的裴旻,时常琢磨他的剑术之外,一想到对方的飞剑数量,陈平安总会立即想到“惊世骇俗”这个成语。
不曾想,如今自己就同样拥有了四把飞剑。
笼中雀,井口月,北斗,青萍。
一起靠着墙坐着,刘羡阳双臂环胸,沉默许久,问道:“瘦竹竿子,作何感想?”
他们都是从少年一路走来。当然,很多人好像是没有童年的。
谢狗认真说道:“此时此景,回顾过往,忆苦思甜,必须打油诗一首?”
陈平安用心想了想,笑道:“想去蹭顿宵夜,让老厨子搞个火锅,必须重油重辣,还要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