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和隋景澄反正就坐在长凳上嗑瓜子看热闹。
在顾陌询问之时,听到了那个卢仙子,陈平安和隋景澄就对视了一眼。
顾陌离去后,隋景澄就发现前辈朝自己使了一个眼神,她立即懂了,赶紧停下嗑瓜子,拍了拍手掌,就要与那齐景龙好好问一问,反正她自己也好奇那位水经山女修到底好不好看,这一路行来,顾陌也好,小舟上那两位女修也罢,都不如她。
结果齐景龙坐在原地,闭上眼睛,来了一句,“我要修行了。”
又过了约莫一旬,夜幕中,陈平安差不多刚好彻底稳固了三境气象。
没有御剑如虹、雷声大震的惊人动静。
荷塘对岸,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位女子修士,腰间佩剑。
这些天一直坐在那条长凳上的齐景龙睁开眼睛,原本正在屋内抄写经文的陈平安也放下笔,走出屋子。
齐景龙站起身,微笑道:“见过郦剑仙。”
郦采摆摆手,“荣畅已经飞剑传讯给我,大致情况我都知道了,那个名叫隋景澄的小丫头呢?最后该如何,是要谢你们还是打你们,我先与她聊过之后再说。”
郦采一步跨出,就越过了齐景龙和长凳,“你小子竟敢拿太徽剑宗吓唬我,好你一个刘景龙。”
齐景龙笑道:“什么时候我跻身了玉璞境,郦剑仙可以按照规矩向我问剑。”
郦采笑道:“你等着便是。不过你要抓紧,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北俱芦洲,城头杀妖一事,李妤那份,我得帮她补上。”
齐景龙想了想,“有机会的。”
郦采转头啧啧道:“都说你是个说话好似老婆姨裹脚布的,山上传闻就这么不靠谱?你这修为,加上这脾气,在我浮萍剑湖,绝对可以争一争下任宗主。”
齐景龙转身望向站在一处房屋附近的陈平安。
陈平安轻轻点头。
郦采停下脚步,看到那个站在不远处的青衫年轻人,“你就是陈平安?”
陈平安疑惑道:“剑仙前辈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郦采想了想,给出一个昧良心的答案,“猜的。”
陈平安也未多问,让出道路。
郦采一步跨入屋子。
挥袖造就小天地。
隋景澄正在酣睡。
她轻轻坐在床头,看着那张有些陌生的容颜。
郦采笑了笑,感慨道:“模样倒是俊俏了许多。”
她叹息一声,“就是有苦头吃喽。小妮子,不愧是你师父最喜欢的弟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啊,同命相怜。”
然后她似乎有些恼火,骂道:“姜尚真这张破嘴!”
她双指弯曲,在隋景澄额头轻轻一敲,“闭关了,都能给师父丢脸!”
隋景澄惊醒过来,发现有一位佩剑女子正点燃一盏灯火,然后坐在椅子上,面朝自己。
隋景澄坐在床沿,一言不发。
郦采说道:“不用怕,你就聊聊这些年在五陵国隋氏家族的见闻。”
约莫一炷香后。
郦采带着懵懵懂懂的隋景澄一起走出屋子。
郦采对那青衫年轻人说道:“陈平安,此后隋景澄可以继续游历宝瓶洲,但是有条底线,哪怕她认谁为师,你也好,其他人也罢,都只能是记名弟子,不可以载入祖师堂谱牒,在什么时候隋景澄自己开窍了,只有等到那一天,她才可以自己决定,到底是在浮萍剑湖祖师堂写下名字,还是在别处祖师堂敬香。在这期间,我不会约束她,你也不可以更多影响她的心境,除了你此外,任何人都可以。至于荣畅,会担任她的护道人,一路跟随去往宝瓶洲。”
陈平安刚要确定所谓的心境影响,具体该如何“记账”。
郦采已经有些恼火,大袖一挥,“算了,反正只要你们别滚床单,其余都随便了。”
说完之后,郦采直接御剑化虹远去,声势不小,看来是心情不太好的缘故。
隋景澄两颊绯红,低下头,转身跑回屋子。
齐景龙忍住笑。
陈平安叹了口气。
墙头之上,由于师父出现了,荣畅都没敢站着,就蹲在那边。
顾陌也一样蹲在一旁,火上浇油道:“荣剑仙,啥个叫滚床单嘛。”
荣畅倒是心情不错,假装一本正经道:“不太晓得唉。”
顾陌和荣畅一起离去。
刘景龙第一次离开荷塘畔,去一间屋子开始修行。
陈平安敲了敲房门,隋景澄开门后。
两人坐在两条长凳上。
隋景澄轻声问道:“说到底,还是给前辈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