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可以是自己先生的弟子,可以是齐静春的师弟,即便如此,也不意味着就是他左右心中的小师弟。
不然他左右,为何自称大师兄,视公认的文圣首徒崔瀺如无物?
退一步万说,天底下有那光顾着与小媳妇卿卿我我、就将大师兄晾在一边的小师弟?
我不把你当小师弟,是你小子就敢不把我当大师兄的理由吗?
魏晋安安静静远观战事。
左右突然睁开眼睛,眯起眼,举目远眺城池那条大街。
魏晋忍住笑,不说话。
这一刻,刚好是那位齐家子弟拔剑出鞘。
左右很快就闭上眼睛。
魏晋会心一笑。
文圣一脉,最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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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长城别处,隐官大人御风落在城头之下,一个蹦跳,踩在墙体上,向上而走。
脚步看似不快,但是瞬间就到了城头上,驻守附近地带的一位北俱芦洲年迈剑仙,抱拳行礼。
隐官大人点点头,站在北边城头上,跨出一大步,就来到了靠近南边的城头,伸手抓住自己的两根羊角辫,往上提了提,摇摇晃晃,缓缓升空。
然后她一个皱眉,不情不愿,一个转身御风,如箭矢激射向脚下的某处城头,她头顶整座厚重云海都被轰然驱散,刹那之间,她就出现在一座茅屋旁边,“干嘛?我又没喝酒!”
一位老人双手负后,微笑道:“跟你商量点事。”
隐官说道:“没喝酒,最近没力气打架,我不去南边。”
老人笑道:“这么顽劣调皮,以后真不打算嫁人了?”
身穿一袭宽松黑袍的隐官大人,此刻就像一只炸毛的小黑猫。
大袖飘荡,黑云缭绕小姑娘。
原来老人在言语之际,已经站在了她身边,弯腰伸手,按住她的那颗小脑袋。
那件飘荡不已的黑袍,瞬间松垮下去,她低头挪步,沉声道:“有事说事!”
老人挥挥手,“自个儿玩去。没事了。”
她怒道:“陈清都!逗我玩呢!”
陈清都笑道:“听咱们隐官大人的口气,有些不服气?”
她脸色阴沉。
下一刻。
先是茅屋附近的剑气长城,突兀出现一座小天地。
然后几乎所有城头剑修都感觉到了整座城头的一阵震动。
那座小天地之中。
老大剑仙一只手按住隐官大人的头颅,后者双脚悬空,背靠城墙,她一身的杀气腾腾,却挣脱不开。
陈清都淡然道:“我不是管不动你们,不过是我心有愧疚,才懒得管你们。你年纪小,不懂事,我才对你格外宽容。记住了没有?”
隐官沉默许久,点了点头。
陈清都松开手,隐官滑落在地。
老人说道:“玩去。”
隐官哦了一声,转过身,大摇大摆走了,两只袖子甩得飞起。
老人驻足远眺南方的那座蛮荒天下。
笑了笑。
人间如酒,醉倒花前,醉倒月下,醉我万年。
陈清都回望北边一眼。
境界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与那小子为敌,心眼不多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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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箓没有了用武之地。
陈平安还有十五、松针、啖雷三把飞剑,可以为自己确定庞元济那把本命飞剑的诸多虚实。
街上两位庞元济也应对轻松,一人停步,分出心神,驾驭三缕剑气,纠缠陈平安的三把飞剑。
另外一人驾驭那座剑气,消耗出拳不停的陈平安,那一口武夫真气和一身凝练拳意。
至于屋顶之上的十二位庞元济,又开始打造一座新的符阵。
庞元济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法子,循序渐进,将整条大街都变成自己的小天地。
如圣人坐镇书院、神灵坐镇山岳,修为更高一境!
最终以元婴剑修出剑,便可瞬间分出胜负。
对方显然也意识到庞元济的想法。
可惜似乎力所未逮,哪怕出拳气势,已经让看客们都要心惊胆战,一次次拳罡剑气相撞,导致整条街道地面都已经碎裂不堪。
不过对阵双方,都有默契,不管怎么个天翻地覆,庞元济的剑气不入酒肆丝毫,陈平安的拳罡亦是如此。
就在庞元济即将大功告成之际。
那个年轻武夫,终于不再有任何留力。
一个眨眼功夫,就以拳开江河,来到前方那个庞元济身前。
不但如此,又有一把雪白虹光的飞剑突兀现世,毫无征兆,掠向身后的那个驾驭剑气应对三把既有飞剑的庞元济。
这都不算什么。
一袭白衣,拔地而起,阴神远游云霄中。
出拳处,那个庞元济被一拳打烂。
飞剑初一,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