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狷夫神色黯然,等了片刻,发现对方依旧没有以心声言语,抬起头,神色坚毅道:“我愿赌服输!请说!”
崔东山看着这个女子,笑了笑,到底还是个比较可爱的小姑娘啊,便说了句话。
郁狷夫惊讶道:“就只是这句话?”
方才此人言语,十分古怪,古怪至极!
“郁家老儿,赶紧去找个四下无人处,大声嚎三遍,‘我不是臭棋篓子谁才是’,“我喜欢悔棋我赢过谁”。”
难道说朱枚那小妮子的言语,其实才是一语中的,千真万确?
毕竟这种言语,自己只是捎话,话带到了,至于老祖宗做与不做,都无所谓的。
崔东山捡起那枚小暑钱,篆文极其罕见了,极有可能是存世孤品,一颗小暑钱当谷雨钱卖,都会被有那“钱癖”神仙们抢破头,郁姐姐不愧是大家闺秀,以后嫁人,嫁妆一定多。可惜了那个怀潜,命不好啊,无福消受啊。命最不好的,还是没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以前是相互瞧不起、如今是他瞧得上了、她依旧瞧不上他的郁姐姐,嫁为人妇。一想到这个,崔东山就给自己记了一桩小小的功劳,以后有机会,再与大师姐好好吹嘘一番。
崔东山左手始终按住最后一方印章,笑道:“郁姐姐,要不要最后赌一次,若是我赢了,郁姐姐就再与周神芝说句话,可要是我输了,与郁家的言语都可以不作数,这颗小暑钱也还你,反正算我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有赌约都算我输,如何?”
郁狷夫想了想,哪怕自己最后一局,几乎是稳赢的,但是郁狷夫依旧不赌了,只是女子直觉。
郁狷夫摇头道:“不赌了!”
而对面那人大笑起来,“郁姐姐赌运看似不好,实则很好,至于为何我如此说,郁姐姐很快就会知晓答案,而且就在今天。”
郁狷夫怒道:“还来激将法?有完没完?!”
崔东山握住那枚一直藏头藏尾的印章,轻轻抛给郁狷夫,“送你的,就当是我这个当学生的,为自家先生与你赔罪了。”
郁狷夫接过那枚印章,目瞪口呆,喃喃道:“不可能,这枚印章已经被不知名剑仙买走了,就算是剑仙孙巨源都查不出是谁买下了,你才来剑气长城几天……而且你怎么可能知道,只会是印章,只会是它……”
崔东山如那小小稚童故作高深言语,唏嘘感慨道:“天下大赌,赢靠大运。”
崔东山收起所有没被郁狷夫看上眼的物件,站起身,“这些零碎物件,就当是郁姐姐赠送给我的厚礼了,一想到与郁姐姐以后便是熟人了,开心,真开心。”
郁狷夫依旧坐在原地,抬起头,“前辈到底是谁?”
能够称呼她老祖宗为郁家老儿和臭棋篓子,甚至指名道姓,直接称呼周老先生为周神芝。
那白衣少年笑眯眯道:“我是东山啊。”
崔东山大踏步离去,去找别人了。
崔东山走出去几步后,骤然间停步转头,微笑道:“郁姐姐,以后莫要当着他人面,丢钱看正反,来做选择了。不敢说全部,但是绝大多数时候,你觉得是那虚无缥缈的运气一事,实则是你境界不高,才会是运气。运气好与不好,不在你,却也不在老天爷,今日在我,你还能承受,以后呢?今日只是武夫郁狷夫,以后却是郁家郁狷夫,我家先生那句话,但请郁姐姐日思夜思,思量复思量。”
郁狷夫默然无言。
她当下手中那枚印章,并无边款,唯有印文。
雁撞墙。
郁狷夫转头望去。
那个白衣少年郎,正在墙头上边走边打拳,咋咋呼呼的,嗓门不小,那是一套大概能算是王八拳的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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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夏剑仙正在传授邵元王朝这拨孩子剑术。
按照剑气长城的规矩,上了城头,就没有规矩了,想要自己立规矩,靠剑说话。
苦夏剑仙是外乡人,剑术不低,却性情温和,加上如今自己与这拨年轻天才在剑气长城的名声,实在一般,自然更加不会去针对一个坐在远处看他们练剑的白衣少年,而且那少年只是看了他们几眼,便很快自顾自看书,苦夏剑仙瞥了眼书名,是一部棋谱,名为《快哉亭谱》,在中土神洲尤其是邵元王朝,流传很广,专解死活题,其中序言有一句,更是备受推崇,“我之着法高低,需看对方棋力最大之应对着法,以强手等待强手,再以更大强手步步胜之,岂不快哉?”
苦夏剑仙笑了笑,此人应该修为境界不低,不过藏得好,连他都很难一眼看穿底细,那就不会是观海境龙门境修士了,至于是地仙中的金丹还是元婴,难说。
难道是想要以下棋来砸场子?这个真实年龄不太好说的“少年郎”,会不会来错地方了?
苦夏剑仙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