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老宅里。
费云清白天出去办事,晚饭时分才知道费云南已经做完了眼角膜手术,因此需要在家休息一周。这会儿正在书房里躺着。
想到林小雨曾说要把眼角膜给那个男人。他默默地握紧了双拳。晚饭吃到一半就撂下筷子,径直来到了二层的书房。
他连敲门的礼仪都省去了,推开门直接走到费云南面前。看见对方的双眼上蒙着纱布。
难道那个女人把两只眼角膜都给他了?
这个混蛋!
非要找费云南算账不可,一瞬间。怨恨在他的心里滋生着。顿觉气恨难忍。
“你跟我说实话,小雨是不是把眼角膜给你了?”
费云清的双眼里闪烁着难以遏制的怒火。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变得通红,脖子涨得像要爆炸似的。
下一刻,费云南慢慢地从沙发床上坐起来,不答反问:“在你看来,我就这么狠心么?”
“少废话!到底怎么回事?”费云清猛地冲上前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
男人的脸上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淡淡地说:“云清哥。你先别急,听我给你解释。”
听到这话。费云清觉得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使不出力气来。只好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放下自己的双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正对面。
费云清双手环胸,怒目圆睁。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快说。”
“小雨是我的老婆,我能舍得让她瞎了么?”费云南的嗓音暧昧,听起来话里有话。
费云清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宣示主权的意味,不过现在并不是跟他较劲的时候,打听那个女人的情况才是重点。
他皱了皱眉头,继续逼问道:“你直接说重点。”
费云南扯了扯嘴角,不疾不徐地说:“上次你把录音笔拿给我之后,我就开始处理这件事了。一方面,要让她按照原计划进行,不能让她发现我已经知道了。另一方面,我也跟医生约定好了,会做好瞒天过海的准备。”
闻言,费云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他这个堂弟果然一如既往地机智,凡事都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想来这次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接着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费云南勾了勾唇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答道:“我让医生给她的眼睛滴了点儿药,所以这段时间她的右眼也会看不清东西,而且还骗她说一周之内不能摘下纱布,也不能流眼泪,否则会影响眼睛的修复。”
闻言,费云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他并没有用林小雨的眼角膜,也做好了隐瞒她的准备。
这个费云南,比他那个弟弟聪明多了。
不,应该说他奸诈才对!
他现在身有残疾,还能这么厉害,以后要是恢复了健康,岂不是更难对付?
算了,反正自己对事业没什么兴趣,还是随他去吧。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费云清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翘着二郎腿,神情慵懒的凝视着对方。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沉声说:“云清哥,这件事情,还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费云南着实觉得郁闷,这对夫妻也是够可以的,纷纷拜托他一定要保守秘密,弄得他胸腔里总像堵着什么东西似的,实在憋闷得厉害。
想了想,费云清还是妥协了,没好气地说:“你放心,这件事会烂在我心里,绝对不会说出去。”
顿了几秒,他又补充了一句,“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的,哪儿有像她那么傻的女人。”
费云南轻笑了一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表情冷冽得让人难以琢磨。
这个样子令费云清心中倍感不爽,懒得再跟他废话,起身就要从书房里离开。
刚走了两步,他突然顿住了,扭头说了一句:“云南,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云北有点儿奇怪?”
“哪里奇怪?”费云南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语气依旧冷淡沉缓。
费云清饶有兴味地凝视着他,似乎想要捕捉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可惜最终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于是讪讪地说:“云北做事稳重了好多,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了。他是什么性格,你比谁都清楚,你说他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我猜是因为他上次拍下那块地之后,做了一下反思,觉得自己处事应该更加成熟才对。而且,他又当上了董事长,身上的责任更重,所以才调整了做事方法。”
费云南的语气异常的笃定,分析得头头是道,听起来貌似很有说服力。
“也对,不能总用老眼光看人。”费云清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随即转身离开了书房。
费云南的表情随即冷凝了下来,眉宇沉沉的敛起,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翌日。
费氏集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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