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对面的楼上。
从打开的窗户中,探出一台望远镜,面对的方向正是费云南那边。
镜头里。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另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女人身边。正在四处张望。
“妈的!”拿着望远镜的男人骂了一句,脸颊气得通红,额上的一条青筋暴起。连着太阳穴的几条筋,不停地抽动着。
这次又失败了!
费云南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而且那个女人毫发未伤。真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的一只手握成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狠狠地瞪着广场上的几个人。厉声说道:“没想到费云清也多管闲事!”
此时,林小雨仍然惊魂未定,猛地深吸了好几口气,缓步走到费云南身旁的时候,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看到此景。费云南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揪住了似的,心疼得厉害。
他怜惜地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温柔地说:“别怕,都过去了。”
男人磁性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蜗。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憋在嗓子眼的那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
现在想想还是感到后怕,刚才差点儿就被车撞到了,要是自己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会伤心难过的。
而且,还要让他亲眼看见这种可怕的场景。肯定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梦魇。
须臾,费云清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那辆肇事车辆,于是移步到费云南的面前。只见他面色微沉,英挺的眉宇深深的蹙起,俊眉敛沉得有些阴霾。
“云清哥,谢谢你救了小雨。”见到堂哥的瞬间,费云南狠厉的眸子里轻漾出一丝柔和之意。
听到这话,费云清朝他微微颌首,没有多说什么。
女人漂亮的眉头紧蹙,抬起眼眸看着费云清,正色道:“谢谢,要不是你,我就被车撞了。”
“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他笑着答道。
说话的时候,费云清的余光瞟到楼上某处打开的窗户,表情即刻冷凝了下来,变得异样的肃然。
他急忙蹲下身,假装给费云南盖了一下腿上的毯子,小声说:“抬起头,看你三点钟的方向。”
费云南一听,眉头皱得更紧,知道楼上必有古怪,所以装作不经意地轻轻抬头。
犀利如鹰的锐眸扫视了一圈,蕴着冰霜的眼睛,仿佛能将人冻僵,好像他望到哪里,哪里便是十里冰封。
果然,楼上的某处位置,有镜片反射出来的刺眼的白光。
镜片对准的方向就是广场,显然有人正在监视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如此看来,车祸也是那帮人设计的,目的就是要测试自己是否真的在装瘸。
前两次,对方都是直接冲他而来,没想到,这次竟然打起了自己老婆的主意。
联想到这点,费云南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眼角眉梢冷硬的没有一丝温度,表情肃杀。
费云清看他神色骤变,心里反而觉得有些得意。
这个堂弟,的确不一般,几乎骗过了所有人,不过还是被他发现了破绽。
过了一会儿,费云清帮他盖好毛毯,拍了拍他的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我先走了。”他留下这句话后,迈开长腿离开了广场。
女人见费云南脸色黑得如同乌云般,急忙安抚他道:“云南,我也没出什么事,你别太担心。”
他知道她是好意,硬生生地干笑了一声,故作轻松地说:“嗯,老婆吉人自有天相。”
说罢,两个人不敢继续在广场逗留,坐上车直接往老宅而去。
茶楼里。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在一个隐蔽的包间中,正在秘密商谈。
脸上有刀疤的男人面色阴沉,凌厉着生冷的目光,沉声说:“天哥,现在费家又出了一个费云清,刚才冲出来坏了我们的好事。”
凌邵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重重地把杯子撂在桌子上,眼里深处滑过一抹狠绝。
“这次算她命大。”他冷冷的说道,棱角分明的脸庞变得邪佞。
顿了几秒,凌邵天转了转眼珠,沉声问道:“眼镜蛇,你对费云清了解多少?”
代号为“眼镜蛇”的疤痕男轻哼一声,邪肆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冷意的讥笑,答道:“根据之前的调查,那个费云清没比费云北强多少,他对费氏的产业没什么兴趣,经常借着工作考察的名义到处玩。”
“这么说,他也是个纨绔子弟?”凌邵天漆黑的眸子,幽邃而锐利,如同刀刃一般,仿佛能切入对方的心底。
眼镜蛇叹息一声,拧着眉摇摇头,不屑地说:“他以前确实有些不务正业,所以并不觉得他是对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凌邵天抬手摸了摸下巴,沉思了几秒,正色道:“从他今天的表现来看,要比那个费云北强多了。估计要是费云北遇上这事,自己先吓傻了,不会反应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