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雨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她冷着脸走到内保经理身边,瞪了他一眼。说:“二鱼。几天没见出息了。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打手了。”
被称作二鱼的内保经理看到蒋雨姗,忽然眉开眼笑地说:“原来是蒋总啊,什么风把你这个大美人给吹到这里来了?”
蒋雨姗看也不看二鱼一眼。眼睛盯着唐果,面无表情地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要在这里过年吗?”
唐果低着头。咬着手指低眉顺眼走到蒋雨姗面前。伸出手拉着蒋雨姗的手说:“妈,唐方欺负我哥。”
看到蒋雨姗进来。我脑子有点蒙,这种地方她来捣什么乱。她这么一来。完全打乱了我的步骤,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这个混乱的场面呢?
蒋雨姗进门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听到唐果的话,这才好像发现我一样,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唐老师,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休息了,明天还要给唐果上课呢。你有打架的劲头。不如干点你更应该干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吭声,董斌这小子又叫嚣起来。他手指蒋雨姗竟然喊道:“小婊砸,你来得正好。你打了老子一耳光,今天正好跟你算总账。”
蒋雨姗突然抬起手。结结实实又给了董斌一耳光,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上次如果不是我救你。你小子早残废了。”
蒋雨姗环视了一眼四周,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滑过,她接着冷冷地说:“你们这些败家子,吃过饱饭没挨过饱打,整天牛逼烘烘的,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似的。如果没有你们老子罩着你们,早被人整死多少次了。我救你一命,你不领情我不怪你,可你到处败坏老子的名声,换了我以前的脾气,早亲手废了你。”
蒋雨姗说这些话的时候,包房内竟然鸦雀无声,安静地听着她训话,居然没有人反驳。蒋雨姗真是个奇妙的女人,她柔弱的身躯仿佛暗藏着无比巨大的能量。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是领导者,气场异常强大,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产生不怒自威的威慑力。
唐果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他抬头望着蒋雨姗忽然说:“妈,我想回家了,我们走吧。”
我也觉得有点索然无味,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唐门是一个特殊的圈子,这个圈子有自己的核心,这个核心便是唐方。以唐方为核心的圈子有自己的气场,我的气场与他们是不怎么兼容的,即便死皮赖脸加入唐门,我也融不进去。
我说:“蒋女士,我看算了吧,跟他们置气有点跌份,我们还是送唐果回去吧。”
蒋雨姗却固执地说:“不行,今晚他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唐方,你说吧,这小子屡次对我出言不逊,你打算怎么处置?”
一直默默无语的唐方站起身,走到我和董斌面前,眼睛盯着董斌,淡淡地问:“你刚才怎么称呼她?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董斌感到情况不妙,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
唐方说:“你刚才怎么称呼蒋姐的,再说一遍。”
董斌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磕磕巴巴地说:“我……错了,大哥,你饶……饶了我……吧。”
唐方面无表情,叹了口气说:“你应该知道,蒋姐是唐果的妈妈,我一直很尊重她。你竟然敢这么称呼她,我听说你还跑到她的店里搞事,我说过的话看来你都给忘记了,这让我感到很为难。虽然你是我兄弟,可规矩就是规矩,我不能带头坏了自己立的规矩,你自己说,我应该怎么做?”
唐方的意思董斌听懂了,立刻吓得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地说:“大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唐方对此无动于衷,眼睛盯着蒋雨姗,轻描淡写地说:“你不要求我,你自己犯的错,自己想办法承担。”
董斌心领神会,马上爬到蒋雨姗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说:“蒋姐,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就放我一马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蒋雨姗冷冷地望着跪在地上,把自己哭成一个泪人的董斌,无动于衷地说:“你现在知道错了,是不是有点晚了?在我的店里搞事,我饶了你一次;我救了你小子一条小命,你不领情还背后诬陷我,我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也可以饶了你;今天又当着这么多人侮辱我,这次如果我再轻易饶了你,以后你是不是就要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
董斌虽然没什么眼色,倒也挺机灵,马上左右开弓抽打自己的嘴巴子,一边抽还一边道歉:“我他妈不是人,我他妈不是东西,我这张臭嘴,就该打。”
在场的人都楞在原地,安静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二鱼刚才带着内保进门底气还很足,当蒋雨姗进门之后也沉默了。蒋雨姗冷冷地盯着董斌,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董斌自己打累了,嘴巴肿得像挂了两根火腿肠,他停下手,用无助的眼神望着蒋雨姗,又扭头看了看唐方。然而唐方和蒋雨姗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蒋雨姗说:“为什么停下来?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换个人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