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说完头也不回走了,他带来的人纷纷尾随在身后迅速离去,刹那之间财政局门口的人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冷笑着对吕斌说:“看到了吧。这分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了。”
吕斌擦了擦满头的汗水,低声下气地说:“唐局英明,我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与老曾会面安排在晚上九点。这个时间是经过彭强精心安排的,之所以要安排在夜里。是因为夜里人的思维活跃。平时很微小的情绪在夜晚都会被放大。对一个判了死刑的人来说,夜晚是最难熬的。也是最脆弱的。
离九点钟还有几个小时,我开车先到了郑大厨饭店。准备吃晚饭再去第一监狱。进了李嘉文办公室,发现她不在,我想了想,先去后厨看看郑大厨也好。有日子没有见过这货了,不知道他出院后精神状态怎么样。
进入后厨。我看到所有的厨子和帮厨都静静地站在那里,瞠目结舌地观看郑大厨的表演。郑天浩正在十分投入地炒一道菜。显得异常忘我,浑身上下的每一根肌肉仿佛都在颤抖。他挥舞炒勺的样子仿佛一个武术大家在练习一套拳法。炒菜居然能炒得这么嗨,这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抓住一个厨子问:“这二货在干什么?表演庖丁解牛吗?”
厨子说:“郑大厨炒菜又炒嗨了。最近他每次跟李总吵过架以后就是这样。”
我有点明白了,郑天浩怀春了。妈的,这货喜欢李嘉文。可是李嘉文不喜欢他,他如此反常的举动背后一定是苦闷心情的宣泄。
我大声说:“死胖子。炒菜都能把你嗨成这样,真是二货。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
郑天浩回头乜斜我一眼,眼睛里白多黑少,像个精神病人一样。他根本不理睬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下子将菜炒好,拎起铁锅把菜倒进了盘子里,这才打完收工。郑天浩炒完菜,他的徒弟立即抓起一把毛巾,给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态度十分的恭敬虔诚。
郑天浩头也不回地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跑进来干什么,出去!”
我哭笑不得地说:“你这二货,我真是受不了你了,走了。”
从后厨出来,我重新回到李嘉文的办公室,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哎,这二货,以后可咋办哩。”
李嘉文推开门,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息,笑眯眯地问:“怎么了唐少,哪个二货又惹你不开心了。”
我打眼瞥了李嘉文一眼,几天不见,李嘉文似乎与以前有点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我又说不出来。我笑了笑说:“还不是郑天浩这个二货,我感觉他最近精神出了点问题,你是不是又刺激他了?”
李嘉文走到我身边坐下,满脸委屈地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郑天浩喜欢你,我想你心里也清楚。这种事如果老搁在心里,早晚会爆发的。既然大家是合伙人,我想最好还是开诚布公地谈一次,把事情说清楚。”
李嘉文说:“我跟他说过,我喜欢的人是你。可是这家伙太固执了,我说什么他都不听,还发誓说这辈子非我不娶。唐少,我正想找你呢,你帮我去劝劝郑天浩吧。江海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他没必要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
我心里一惊,难怪郑天浩刚才用那种眼神看我。郑天浩我还是了解的,他会不会因此恨上我?这家伙想问题很容易走极端,他很少恨一个人,可一旦心里否定了某一个人,想要他做出改变就很难。
我心情烦躁,摆摆手说:“找个机会我们三个人坐下来谈谈,把话讲透了。强扭的瓜不甜,尤其这种事必须是你情我愿,谁强迫谁都没用。”
李嘉文说:“就是嘛,可这些道理跟他说不通,感觉就好像对牛弹琴。”
在李嘉文办公室随便吃了点东西,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钟了,站起身走出李嘉文办公室。李嘉文紧紧尾随在我身后,我扭头纳闷地望着她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李嘉文说:“你去哪?”
我说:“去监狱看老曾,过几天他就要被拉去枪毙了,我想在他临死前见见他。”
李嘉文伸出手拉着我的胳膊,撒娇道:“我也想去看看,你带我去吧,好不好。”
我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你去干吗?”
李嘉文说:“我也很想看看,一个人临死前是什么状态。”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对什么都好奇,太好奇了会害死人的。”
我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李嘉文拉开另外一边车门,坐进了副驾驶,说:“我就是好奇,你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嘛,算我求你了。”
我说:“我真是服了你了,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好吧,但是你见到老曾不许说话。”
李嘉文兴奋地抱住我的脖子亲了一口,兴高采烈地说:“谢谢唐少,我保证不乱讲话,看你眼色行事。”
在第一监狱的审讯室,我终于见到了老曾。老曾出现的那一刻,我